“夫君不說,我險些忘了......”
蘭錦慧松下肩膀,不敢表露出任何異色,緩步走到小梁身前,背對著眾人:“你既是跟著我從蘭家出來的,怎能做出如此惡毒之事?你這是要打我這少夫人的臉?”
小梁跪在她腳下,震驚抬眼:“少夫人......”
蘭錦慧毫不給她說話的余地,一個耳光甩了上去:“下賤的東西,即便你對我不滿,又怎能想出這種骯臟的法子,來害我和侯爺,事后還要栽贓給五姑娘,害得我險些誤會了自家妹妹!沒心肝的東西,別忘了從前你在蘭府時,你的家人,我可沒少照顧......”
蘭錦慧把“家人”二字咬得很重。
小梁被蘭錦慧擋著,瞧不見樣子,只是片刻后,她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,爬到侯夫人腳下哭:“是奴婢!是奴婢做的,五姑娘說得沒錯,那布料還有針線,都是奴婢做的,也沒有人叫奴婢去春杏堂送膳,人偶也是奴婢埋的!”
齊宴清暗暗笑了,顯然是一個字都不信:“這五姑娘才來侯府沒幾日,何至于你這么大的仇?”
小梁閉了閉眼,咬牙道:“是奴婢記恨少夫人,記恨蘭家!憑什么同樣是陪嫁,孫姑姑就能留在尋芳閣,而奴婢就要被打發到廚司,所以......所以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!與旁人無關!”
齊宴清還想再審,侯夫人卻擺手息事寧人:“罷了,鬧騰了大半夜,你們不累,我累了。她既承認是她做的,事情就到此為止。”
云階上前詢問:“夫人,她當如何處置,是發賣,還是......”
侯夫人喝了口茶,淡淡下令:“杖斃吧。”
“不要......不要,侯夫人饒命,侯夫人饒命!”小梁鉚足了力氣磕頭,沒兩下額頂就全是血痕了。
齊宴清冷眼看向蘭錦慧:“既是夫人的陪嫁丫頭,等下行刑時,夫人就去邊上看著,終歸主仆一場,總要送一送才是。”
蘭錦慧腿一軟,差點癱孫姑姑懷里。
“沒勁,還當能看到什么好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