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拍了拍她,柔聲道:“當(dāng)著孩子們的面上,說這些干嘛?!?
“姨母與侯爺琴瑟和睦,乃是陵都上下的佳話,值得我們這些小輩好好效仿,但求日后能與姨母和侯爺這般才好呢。”鄧雯主動(dòng)逢迎。
“你這孩子,嘴可真是甜。”侯夫人夸贊。
蘭錦慧暗暗白了她一眼,不過臉上仍是那慣有的和善:“表嫂不愧是家教良好的高門貴女,這說氣話來,實(shí)難不討人歡心?!?
“謝謝表弟妹,我父親在家時(shí),還時(shí)常與我們夸蘭家風(fēng)骨清正,乃是文官清流,現(xiàn)下我嫁過來,有了機(jī)會(huì),咱們可要多走動(dòng)才是?!?
鄧雯是個(gè)伶俐的,且善于結(jié)交,可話里話外,都透露著骨子里的高傲,不過也沒辦法,畢竟她嫁給賀簡仁,乃是低嫁,要不是為著侯夫人在中撮合,賀簡仁就是打著天燈,也找不到這樣好的婚事。
蘭錦慧沒說應(yīng),也沒說不應(yīng),只是禮貌笑笑,轉(zhuǎn)移了話題:“別光說啊,這不是公公差人送了杏仁露嗎,大家都嘗嘗。蘭稚,你愣著做什么,把杏仁露給大家端上來。”
蘭錦慧最愛在這種場合把她當(dāng)做丫鬟指使,對面的鄧雯看在眼里,嘴上笑而不語。
蘭稚欠身應(yīng)下,侯夫人的那一盞被云階取拿去,她只好把余下幾盞杏仁露,依次放在周氏,蘭錦慧,還有賀簡仁跟前。
周氏毫不避諱地翻著她白眼,若不是礙于這盞吃食是侯爺?shù)男囊?,早就叫她端走了;賀簡仁則是一改往日脾性,全程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,身子坐得筆挺,巴不得與她八竿子遠(yuǎn)。
唯有端著最后一盞放在鄧雯旁邊時(shí),她一個(gè)抬手就將其打翻,里面還熱著的杏仁露,湯湯水水,順著蘭稚將才被燙過沒幾日的手,撒了一身。
蘭稚手上本就有傷,被這熱流一燙,沒忍住驚出聲來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