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宴清抱著蘭稚一路奔下山,原以為蘭稚已經昏了,可在他懷里這樣一顛,反而恢復了幾分意識。
此時此刻,蘭稚就是再蠢,再沒有經驗,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。
她死死抓著小腹,艱難撐開眼皮,眼淚順著眼角砸進耳后:“我有孕了,對不對?”
齊宴清的腳步猛地停住了。
他不肯說話。
“公子早就知道了,對不對?”
蘭稚不甘心,流著淚繼續啞聲問:“我們的孩子......沒了,對不對?”
回應她的,除了這山間掠過的風聲,是無休止的沉默。
齊宴清喉結滾了滾,他的身體像被一只巨大的手緊緊握住,無法動彈。
蘭稚痛苦地閉上眼,連掙脫他懷抱的力氣都沒了,只能靠在他身前,絕望地哭到渾身顫抖。
蘭稚的哭聲不大,可那隱忍的悲泣,更讓齊宴清覺得心口仿佛被一把鈍刀刺入,那劇烈的痛感,讓他接近窒息。
“公子......”
東來提醒了好幾聲,他才面前回神,繼續抱著蘭稚往山下跑,直到離開小池山,上了馬車,齊宴清才發現自己和她的身上,儼然全都是血,而她已經不止幾時昏了過去。
“回府!快??!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