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宛芯為數不多的幾次,來到齊宴清的書房內,這一次,是她見過內里最亂的一回。
葉宛芯愣了下神兒,不用問也知緣由,默默給他收拾著東西,見他遲遲猶豫著沒開口,她便主動問:“公子是想讓妾身幫忙,去照看五姑娘吧?”
齊宴清有些難以啟齒,從鼻腔里“嗯”了一聲。
葉宛芯嘆氣:“公子心里明明有五姑娘,又何必慪這口氣呢?男女之間的感情,本就是起起落落,多有磕絆,哪有一路都順遂,一輩子都泡在蜜罐里的?”
齊宴清手上捏著書卷,可眼神早不知飄去了何處:“豈是我與她置氣?是她對我心有怨懟,不愿意再看見我,這女子面上看著乖巧順從,實則是個倔強強硬的,較勁起來,軟的不行,硬的也不行,真是頭疼。”
聽了齊宴清的話茬,葉宛芯莫名笑了:“妾身聽出來了,公子哪里是叫五姑娘養(yǎng)好了病再走,分明是舍不得人家,想著多留一日是一日,不至于人一走,連半點挽回的余地都沒了。”
若是以往,這話就算是說到他心坎里去,齊宴清都得駁上一駁,可經過這段時日,他心里塞了太多的東西,裝累了,也演累了,索性嘆聲:“你既看出來了,何必要說出來?她身子不能再傷了,我不好日日叫小汐來問,這個府上,除了東來,就只有你可信。”
葉宛芯笑盈盈地把他桌案整理好,欠身道:“是是是,妾身多謝公子的信任,一定好好照看五姑娘。”
春杏堂的門已經多日沒開了,蘭稚雖是小產,但也要坐月,見不得風,日里都關得嚴嚴實實,沒有一點動靜。
“小汐,你把窗子打開些吧,我想透口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