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爺氣的臉呈赭色,一不發。
侯夫人嘆道:“蘭稚這孩子對侯爺如此盡心侍奉,讓你這腿不僅好了,還沒留下什么病根兒隱患,我自是感激的,原就想著等這次的事過來,準她入府,好生將養著,待來日正妻誕下一子半女,她的身子也差不多好了,到時候想生幾個就生幾個,可那孩子不愿意......”
“你們這樣瞞她傷她,她不能有一點情緒嗎?侯府怎么了,侯府就比旁人多個腦袋?叫別人哭,別人就得哭,叫人家笑,不笑就是有罪?”老侯爺憤憤不平,只恨自己對這件事不知曉一星半點。
“誰也不是生來下賤,她為侯府失子傷身,若是轉頭就答應了你的那點恩惠,你就不害怕嗎?一個連自己骨肉得失都不計較,面對害人兇手時還能曲意討好,會是什么樣的人,你身居后宅,掌家多年,你不清楚嗎?”
老侯爺一句一句的追問,倒是把侯夫人也給問住了。
老楊的腿腳也快,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就從外急著跑回來了,事實證明,小汐說的沒錯,榮升十來歲時,的確入宮做過兩年小內官,后因母親病重,帶著他做事的老師傅心好,把他悄悄放出了宮,只是那身子已然不能再留后了。
這下,侯夫人徹底傻了,看來那沒了的孩子,當真是侯府的血脈,蘭稚與榮升,更是從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......
與此同時,尋芳閣書房的燈,也燃了快要一夜。
東來從外回來,匆匆推開書房的門,進來稟報:“公子,五姑娘沒和榮升一起走,榮升回到家中后,與老母親收拾東西,看樣子......是要賣了宅子,離開陵都了。”
“離開?”齊宴清疑色更濃,“蘭稚沒回家?”
“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