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嫁給二公子,不是為了懲罰誰,也不是為了報復(fù)誰,只是因為我愿意嫁給他。”
“你撒謊。”
齊宴清的情緒已然在繃不住的邊緣,他退而復(fù)進(jìn),端著蘭稚單薄的肩身,俯首看向她:“你說你愿意嫁給他,你看著我,看著我再說一遍!你看啊!為何不敢看我?”
蘭稚的確不敢看他,只盈著淚將臉扭去別處。
她真的很討厭自己的軟弱,她怕自己看到那雙眼睛,看到那快要破碎的臉,害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,她沒辦法對眼前的男子視而不見。
“阿稚,我們?nèi)フ腋赣H,趁著你和他的事只是暫定,尚未下聘,一切都來得及,你跟我走!”齊宴清不管不顧地抓著蘭稚,就要往泊云居去。
蘭稚痛苦地閉上眼,再一次甩開他,重新睜眼時,方才下足了決心,定定看向他的眼睛:“好,我說。我,蘭稚,愿意嫁給齊霄凌!姐夫滿意了么?”
這短短的一句話,每個字都在劇烈顫抖著,可蘭稚還是咬著牙把它說完了。
蘭稚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地看向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,在她說完這句話時,兀然有淚。
心頭猛地抽搐了一下。
蘭稚匆匆斂回神色,拾起地上的傷藥,看著灑落在齊宴清官袍領(lǐng)口的陽光,再次行禮:“姐夫自便。”
蘭稚從他身邊走過的那一刻,齊宴清真的很想把她抓住,不管她愿不愿意,高不高興,就這么把她永遠(yuǎn)留在身邊。
可那抬到一半的手,卻在她的一聲“姐夫”當(dāng)中,被無情打回了現(xiàn)實(shí)。
齊宴清站在這一片陽光下,身上卻如寒霜覆雪,感受不到任何溫度,他在想,到底是從哪里開始錯的,怎么就這樣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