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沒及時被尋回侯府,若她找到醫館時已經晚了,若因為她身上沒有足夠的銀兩,耽誤了阿娘的病,她今日皆有可能與阿娘已是天人永隔了。
一想到這,憤恨之意幾乎到達了頂峰。
若說從前侯夫人的涼薄,她可以理解,也并不介意,就連自己有孕一事,也是經她算計推動,旁敲側擊,是她失子一事的主使,可她有的,也只是看透人心后的失望。
但站在各自的立場上,侯夫人為家族的榮辱考慮沒錯,為侯府的血脈擔心沒錯,為兒子的前程著想更沒錯,因此她從未真正恨過侯夫人,可今日,她突然就生了恨。
阿娘病態纏身,侯夫人不是不知,偏要這個時候告訴她自己失子的事,害的阿娘驟然傷心,不顧病體跑到侯府前,還要故意借鄒氏的嘴,來羞辱她們母女......
先前為著齊宴清,這位侯夫人尚且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今時她棄了嫡長子,選做庶子妻,侯夫人心里定是有氣的。
所以蘭稚清楚知道侯夫人想說什么,她想說的,無非同鄒氏一般,想讓她看明白,她根本不配進侯府的大門。
可侯夫人此舉,差點害死了阿娘,蘭稚暗暗發誓,今日侯門之辱,她定會牢牢的記在心里,絕不會忘。
“阿稚呢?”
外面有人找她,蘭稚從憤然中回神,這才發現手里的帕子已經不知幾時被她給撕碎了。
蘭稚起了身,了然無痕地將碎帕子丟去一邊,循著聲走了出去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