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稚平聲道:“蘭稚還沒來得及謝過侯夫人,及時給母親傳消息回去。”
侯夫人笑意不達眼底,彎唇之態,與冷漠的表情嵌在一起,有著很強的割裂感:“聽說孫夫人今日入府前,被攔了一手,都怪我,沒同這些蠢笨的門房講清楚,如今你和霄凌的婚事定了,也算是一家人,我叫他們攔著點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人,倒是弄巧成拙了,改日,我定好好訓斥他們,同這群下人好好講講規矩。”
“有勞侯夫人了。”
蘭稚欠身離開,云階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總覺得有些不對:“夫人,您有沒有覺得......五姑娘好像哪里變了?”
“入了這侯府,再變能變出什么花來?最后還不是扎在這后宅當中,籌謀算計,爭名奪利,為自己算,為夫君算,為家族子女算,一輩子也走不出這塊巴掌大的天。”
侯夫人望著夜色下淅淅瀝瀝的雨,不知是在說蘭稚,還是在說自己。
尋芳閣內還引著燈,小汐撐著傘,同蘭稚站在門前,被晾了好一會兒,才準她進去。
蘭錦慧正坐在妝案前卸著釵環,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薄的里衣。
蘭稚站在門前,看著那張熟悉的床榻,心里沒由頭地翻騰了一下。
“稀客啊。”
蘭錦慧這些時日的氣色越發好,再不似從前那般,終日怨氣十足,喪著一張臉,這其中的緣由,不僅蘭錦慧知道,蘭稚也大抵猜到了。
“長姐。”蘭稚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