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稚不敢大聲喊叫,怕引來下人,情急之下,只能順手抽出軟枕下藏著的剪刀,毫不猶豫地抵在他的脖子上,紅著眼怒聲制止:“齊宴清!”
看著蘭稚手上那正微微發抖的剪刀,齊宴清怔住了,不敢相信地盯著身下人:“你居然為了他,要傷我?”
蘭稚趁著他失神,大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,顫聲質問:“大公子到底當我是什么?一個可以隨便羞辱發泄的下人,還是你的通房丫頭?”
“我這是羞辱你?”齊宴清不明所以地蹙緊了眉。
蘭稚噙著淚惱:“你明知我和二公子已定了親,還這般對我,是想置我于何地?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嫡長子,我呢?我什么都不是,一旦今日事發,不會有任何人怪你,所有人都會說,是我勾引的公子,是我放蕩,是我下賤,是我該死!”
齊宴清看著如此敵視自己的她,心里忽而開始密密麻麻的疼。
“若我之前沒能把話說清楚,那今日我再同大公子說一遍,無論先前種種過往如何,已經結束了。如今我是齊霄凌的未婚妻,我蘭稚就算再低賤,也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,你我從此......從此就別再見了。”
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蘭稚并沒有想象中的釋然,相反,竟有一種喉嚨腫脹,心在滴血的感覺。
“從此不見?”
齊宴清呼吸一滯,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的生命里被抽離了一般,令他難以接受。
“阿稚,你真的不愿再見我?我不信......”
齊宴清根本不顧蘭稚手上的剪刀,一步一步朝她走來,逼得蘭稚接連后退:“你別過來,別過來!”
“就算你嫁給他,你也身在侯府,你我怎會不見?你就真的愿意日日與我相見,卻從此再無關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