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實永遠都是最殘酷的,就好像有些事你問出來時,就已經知道了答案,卻偏要親眼見,親耳聽,去一遍遍地把那塊傷疤揭開,扯下皮肉,淬上火,才肯罷休。
“是。”
他淡淡回了一個字。
“為什么?齊宴清,我問你,為什么?”蘭錦慧哭著跌坐在地上,如仰望一個遙不可及的陌生人般,看著坐在對面的他。
齊宴清清了清嗓子,緩緩起身,邁過地上那堆雜物,走到蘭錦慧跟前,耐著性子將她扯起來,將她一臉凌亂的發絲,一縷一縷別到耳后,看著她的眼睛說:“因為我不甘心?!?
“或許和你的不甘心一樣吧,我總覺得該再做點什么,你不也是如此么?”
蘭錦慧笑了,笑得凄慘,她從齊宴清眼里看到的自己,像極了一個笑話,原來大家都在為自己在乎的人愛而不得,偏偏她是最狼狽的那一個。
蘭錦慧想,或許齊宴清,是她命里的劫,即便是他待自己如此不堪,她仍做不到離開他,哪怕一日不見......與他之間,是注定了的要相互折磨,相互虧欠。
斜陽的余暉已經斂起了最后一道光,月色交替下的蘭府,外面一片靜靜無聲,只有幾陣夜風,悄然掛著府門口那兩個刺眼的紅綢,微微晃動著。
“你說什么?退婚?”
中堂內,要不是被大夫人按著,蘭仲和差點從椅子上直接竄起來。
蘭稚早已換掉喜服,一身素衣,不施粉黛地站跪在中堂內,直身道:“沒錯,退婚?!?
“你做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