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此生有幸還能回到父親身邊,我竟不知這天底下,還有哪個父親,非但愿意讓自己的親生女兒,大婚之日受平妻之辱,甚至還要捆了她,逼著她去嫁......”
蘭仲和本沒覺得自己有任何錯,只是一看見她那雙空洞枯涸的目光,就心里發慌,只能避著她的注視。
“父親,如果今日換做是長姐,你會讓她作為平妻,嫁給姐夫嗎?”
蘭稚被婆子們拉著往外走,她仍倔強地回頭盯著蘭仲和。
蘭仲和不肯說話,大夫人不耐煩地擺手:“你算什么東西,也配和錦慧比,趕緊帶下去關起來!”
蘭稚轉回去時,忽而笑了,笑的很大聲。
是啊,不用問也知道,如果今日換做是蘭錦慧,別說是侯府嫡子,就是一介白衣庶子,他也絕不會允準自己的女兒,受這平妻的羞辱。
她們沒有把蘭稚送回木蘭苑,而是帶到柴房單獨關起來,四下門窗都鎖著,外面還有兩個專門看管的下人。
蘭稚坐在那張廢舊的草席上,忽然好似回到了最初進侯府時,那段不見天光的日子,現在回想起來,卻是宛若隔世。
這兩日,除了有人一日送些水米,蘭稚沒見到任何人,也不知道小汐和阿娘如何了,有沒有受自己的牽連。
不管轉念一想,既然蘭家堅持要繼續把這婚事完成,在這之前,他們應當不會把阿娘怎么樣。
蘭稚呆在這里,沒人說話,不知時辰,除了能感受到光亮微弱的變化,好像徹底與世隔絕了,每一時每一刻,都變得格外漫長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