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宴清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抓住了她的手:“能不能別這樣。”
“我不想欠你什么,可我......沒什么可以還你的。”
蘭稚的口氣,冷靜的讓人陌生。
他聽后,卻是淺淡地提了提唇角,眸子里卻不見絲毫笑意。
不知為什么,蘭稚忽而一陣心慌,接著毫無防備地被他圈抓手腕,從床榻邊拉到了他身前。
面對男人這張晦暗不明的臉,蘭稚下意識地想躲,可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他懷中,濕熱的氣息一點點纏上她的耳畔:“若我非要你欠我的呢?”
蘭稚的心猛地一顫,那溫熱的氣息仿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,讓她瞬間失去了逃避的勇氣。她抬頭,對上齊宴清那雙深邃的眼眸,那里藏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——有溫柔,有無奈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。
“我不想這樣......”
她的聲音細微,幾乎要被夜色吞噬,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堅定,“我們之間,本就不該有這樣的糾纏。若真算起來,當是你欠我最多,我不是不計較,只是不愿算。這世上的事本就是互相虧欠,既然欠了,誰多誰少又怎么樣?你機關算盡,毀了我的婚事,讓我從擁有到失去,從登云到跌谷......”
“現下你救了箏兒,又救了我阿娘,還在蘭家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,說實話,齊宴清,我已經不知道是該厭惡你,還是該感激你了。”
“所以......從前的種種我不想再算,也算不明白,只想今時今日,你我徹底了斷,從此互不打擾,就這樣,好嗎?”
齊宴清長眉漸蹙,經久未語,只是默默從地上拾起蘭稚的衣物,一件件給她穿好,而后將她抱到榻上,從背后把她抱著:“不好,一點都不好。”
蘭稚躺在那,沒有抗拒,可閉上眼時,心口卻像是堵了一塊裹著棉花的石頭,不割人,卻憋的她難以呼吸。
她知道齊宴清看似溫和好說話,實則偏執冷漠,哪怕明知道沒結果的事,也非要去做,就算是前面有一堵插滿了刀子的墻,他也非要去闖一闖,撞一撞,非要頭破血流了,疼到忍無可忍了,再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