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來一看見蘭稚,頓時喜笑顏開地主動上前:“蘭娘子來了,公子剛剛回來,正在里面呢,奴才這就去通傳。”
東來剛說完,內里就傳來齊宴清不大不小的聲音:“不用了,進來吧。”
東來撓頭一笑:“嘿嘿,也是,蘭娘子現在直接進去就是了。”
蘭稚謝過東來,一手端著食盤,一手推門入室,襲面而來的,是大量醒腦油的味道,已然蓋過了熏香的氣味。
蘭稚被刺得皺了下鼻子。
齊宴清正坐在書案前,整理著幾冊新的卷宗,也沒抬頭。
蘭稚緩步上前,把東西放到邊上,欠身行禮,溫聲笑問:“公子回來了,今日可累著了?”
齊宴清略微抬眸,掃了蘭稚那一雙眨巴眨巴的大眼,從唇齒間吐出兩個字:“說事。”
蘭稚的小伎倆被看穿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,正要開口,他又用指節瞧了下身邊的凳子,補充道:“坐下說。”
蘭稚乖乖坐在他邊上,小心稱:“箏兒的事公子也知道,如今我阿娘走了,箏兒的病也是時好時壞,連人都認不出來,總叫她住在客棧也不是法子,讓她回明柳巷,她還這么小,無法自理,去蘭家就更不可能了......”
齊宴清剛提起的筆頓了下,聽到蘭稚語間淡淡的傷感,并未猶豫:“此事我已經安排好了,明日讓她進侯府,只不過......”
齊宴清想了想,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建議:“箏兒身份特殊,要想她留在侯府,跟在你身邊,可能要讓她以你侍婢的名頭自稱,放心,只是個稱呼,她不必做任何事,安心養傷就是,只是這樣一來,可能會委屈了她,你若不愿,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齊宴清說完,蘭稚怔愣了半晌,她并非不愿意,而是他想的這個辦法,和自己近乎如出一轍,就算他沒開口這樣說,蘭稚也打算這樣做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