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內室,一眼看到的便是床榻上的紅色繡花綢面被,上面洋洋灑灑鋪著紅棗,花生,桂圓,蓮子,燭臺上雕刻合巹鴛鴦,紅燭泣淚,燃得正旺,暖紅色的光烘在齊宴清的臉上,將他原本流毅的輪廓,晃的模糊又柔和。
“大公子,你......你這是......”
蘭稚進來到現(xiàn)在,才勉強憋出這樣半句話來。
齊宴清起了身,扶住她有些不穩(wěn)的肩膀,認真注視著她:“上次你說,沒有哪個女子的新婚之夜,會那樣冷清,你說得沒錯,如果那算我們的新婚夜,對你來說,也太委屈了?!?
“這些日你為你阿娘守孝,我便借著機會,讓東來簡單準備了這些,我知道,和正兒八經的大婚相比,我們沒有迎親,沒有拜堂,也沒有敬酒,甚至沒有賓客的祝福,我給你的這些,遠遠還不夠,只是阿稚,我想給你我能力范圍之內最好的?!?
“所以你......你讓葉姐姐把我拖著到現(xiàn)在,就是為了準備這些?”
蘭稚眼窩發(fā)酸,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“是啊,為了不讓你提前知曉,又要瞞著你,瞞著春杏堂兩個丫頭跟你報信,我想了許久才想出這么個主意來,你今日看到的那些絲線,可都是我掏了銀子許的,不然她哪里會幫我做事?唉......”
齊宴清故作心疼相的夸張嘆了口氣,把蘭稚給逗笑了。
“笑了?這么說,這位小娘子對在下的安排,還算滿意?”齊宴清微微俯下身子,看著蘭稚紅潤潤的眼睛,柔聲問。
蘭稚撇嘴:“無聊,公子都多大的人了,還搞這些小孩子的東西,再說這些......按我的身份,都是不合規(guī)矩的,叫侯夫人知道了,定會......”
“知道又如何,除了瞞著你,我本也沒想瞞著旁人,我又不曾大張旗鼓地開府宴賓,這侯府我循規(guī)蹈矩了二十幾年,偶爾破一下規(guī)矩,誰還能把我這個侯府嫡長子如何?”
齊宴清還是頭次對自己身份如此驕傲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