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兒心頭一緊,又不敢抗命,拖著步子走到齊宴清邊上,乖乖跪下。
齊宴清那骨節分明的長指緊緊捏著瓷碗邊沿,因過于用力,手背上的青筋格外分明。
“我問你,你可親眼看見,那香囊是賀簡仁給你們娘子的?亦或是她問賀簡仁討要的?”齊宴清冷詢問,聲音里沒有一點感情。
寶兒抖的厲害,口水吞了幾次,才用極小的聲音勉強開口:“不、不曾看見......”
“既沒有親眼看見,就是無端揣測主子,背后挑弄是非,引得內宅不寧,東來。”
“不要!大公子,奴婢知道錯了!奴婢真的知道錯了,是......是少夫人要奴婢這樣說的,奴婢也是被逼無奈的,求大公子不要發賣奴婢,要打要罰奴婢都認!求大公子別趕奴婢走,奴婢求求您了!”
寶兒在這府里不是第一天了,就算沒有伺候過齊宴清,這大公子說一不二的性子,闔府上下誰人不知?
從他嘴里下的命令,多半是再無轉圜的余地了,寶兒這下真的是被嚇壞了,哭得聲淚俱下,知道求不動齊宴清,只能在被東來拉出去時,死命的一面掙扎,一面哭著央求蘭稚:“娘子救命,求娘子幫奴婢說說話,奴婢求求您了!”
蘭稚聽著她在自己腳下,把頭磕的咣咣作響,那力氣之大,沒兩下額頭上就已是血水模糊一片......
她終歸還是心軟了,轉身同齊宴清說:“有錯當罰,公子將她逐出侯府就是,說到底她也不過是按照主子的命令做事,并非自主意愿,發賣......就免了吧。”
看齊宴清還是不說話,東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,撓了撓頭,看看齊宴清,又看看蘭稚,硬著頭皮問:“公子,那這丫頭......”
齊宴清好半天才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字:“她是春杏堂的人,春杏堂的主子既做了處置,你照做就是。”
東來看了蘭稚一眼,立刻應下:“奴才遵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