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春香心滿意足地笑開:“自從上次春宴后,再沒聽過你的動靜,我還以為你不愿拋頭露面,不好接近,沒想到今日一見,如此隨和直爽,我喜歡你的性子。”
蘭稚欲哭無淚,她哪里是直爽了,也沒人給她拒絕的機會啊。
“蘭妹妹還是頭次露面,大家都來認識認識。”
她不說還好,她這一說,左一個右一個,一杯接著一杯的酒,往蘭稚面前塞。
蘭稚也算看出來了,認識是假,想方設法地灌她酒才是真,只要蘭稚拒絕,她們就會以各種理由各種讓蘭稚無法推脫的借口,逼著蘭稚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喝,連喘氣兒的功夫都沒有。
李嫣就坐在那瞧著,一未發。
蘭稚知道,一旦她拒絕,李嫣還會有后手等著她,倒不如喝幾杯把自己喝醉了,到時候往桌上一倒,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,也拿她沒什么辦法,任憑李嫣再有招數,對著一個爛醉如泥的人,也使不出來,只要再挨一會兒,侯夫人回府時,把她給捎帶著撈回去就行了。
也不知道喝了幾輪,蘭稚已然覺得面前天旋地轉了,正要找準了機會往桌上躺,小春香又來了:“別睡啊蘭稚,我聽說你阿娘是唱曲出身,想來你自幼沒少接受傳身教,既然今日大家這般盡心,也都熟悉了,不如你給咱們來上一段兒,讓我也學學,看看前輩的技藝。”
剛才還渾濁不堪的頭腦,在聽到她提及自己阿娘時,蘭稚驟然清醒了過來,差點把正事給忘了。
看蘭稚的目光驟然清澈了不少,小春香還以為自己的話刺激到了蘭稚,連連裝模作樣地道歉:“抱歉啊,我沒別的意思,你也知道我的,對曲藝的事比較上心,你舞跳的這樣好,說話聲音也這般好聽,想來曲子也是唱的極好呢。”
比起當日蘭錦慧叫她以舞娛賓,好歹也是女席,今日的李嫣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,遣了小春香來,逼著她在男女混席的宴上唱曲兒,這和那些樂坊里賣唱的,又有什么分別?
怪不得李嫣沒直接道明她是侯府妾室的身份,原來在這等著她呢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