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盞已經推到了蘭稚面前,那股濃烈刺鼻的酒氣立時撲面而來,沖得她鼻腔一緊,胃里一陣劇烈的翻騰。
強烈的惡心感沖上胸口,蘭稚干嘔一聲,捂著口鼻,沖出了花廳。
門口的侍女見著蘭稚的樣子,也很知趣地引著她往外去,剛走到半路,蘭稚就忍不住了,伏在花壇邊上吐得天昏地暗,有那么一瞬間,她感覺自己的腸子都快給吐出來了......
邊上的侍女嫌臟,皺著眉頭捂著口鼻躲得老遠,見蘭稚折騰了大半天還不起來,侍女矮身遞過一張帕子,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么,轉身走掉了。
侍女一走,蘭稚強撐著頭暈眼花的身子,扶著膝蓋搖搖晃晃地起身,靠在墻角下大口大口地吸著氣,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。
可腦子就像是挨了別人一棍子那般,悶痛暈眩,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棉花上,稍不留神,就會跌倒,眼皮更是墜了銅疙瘩似的沉重,蘭稚覺得只要自己一閉眼,立刻就能睡過去。
但她不能睡,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做。
想到這,蘭稚一狠心,用自己的頭使勁兒在墻上磕了一下,額頂頓時暈出一片帶著血塊的淤青,疼得她咬牙悶哼一聲,倒吸了一口氣。
不過這效果倒是明顯,頭腦上迅速擴散開來的疼痛感,讓酒意立刻消散了大半。
清醒了不少的蘭稚,撐著膝蓋,借著假裝蹲在地上干嘔的時機,四下看了看,這園子里有幾條路,除了通往花廳的大路,旁邊幾條小路偶有人走,只有較遠處的那一條路,有兩個守衛看顧,看樣子是不準外人過的。
蘭稚找準了目標,一鼓作氣,搖搖晃晃地奔著那守衛走了過去。
“站住,這里不準過?!?
兩個王府守衛果然伸出手來,把蘭稚給擋下了。
蘭稚借機裝醉,直接往那守衛身前一跌,守衛見她是個女子,渾身上下又散著酒氣,只當她是今日府上喝醉酒認錯路的客人,也沒過多防備,加上蘭稚生得好看,這樣一摔,誰能忍著不去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