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王府嗎?她不是第一次來嗎?她不僅有認識的人,還能這般輕車熟路?
蘭稚有些著急,極力回想著去找李韻的路。
這會兒耽擱了不少時間,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在等自己。
幸好蘭稚從她那出來時,特地在心里記了一遍路,眼下沒費多少功夫,就借著天黑,七扭八拐,躲著一列列的王府內(nèi)侍,尋到了那棵樹下。
四下仍是黑燈瞎火,只有天生那輪圓月在云層里隱隱發(fā)亮。
“韻小姐,你在嗎?我回來了!”
蘭稚也不敢大聲,只攏著手,壓著嗓子,一面張望一面喚。
喊了幾聲沒人,蘭稚還以為時間耽擱久了,她已經(jīng)走了,不想一只手忽然輕飄飄地在她肩膀搭了一下:“還以為你不來了呢。”
蘭稚被嚇得一哆嗦,回頭見她系著面紗,唯有一雙眼漏在外,只是從那眼神里,看不出什么色彩,只有病態(tài)的枯槁,因為面容的清瘦,顯得瞳仁有些外凸,看起來眼睛更大了。
“對不起,我......我有點事耽誤了!”
蘭稚直到齊宴清在等著自己,不敢過多停留,把懷里紙包著的點心一股腦塞給李韻:“我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,不過應(yīng)該夠填填肚子,太晚了,我得走了,讓王府的人看見我就慘了。”
“你喝酒了?”
李韻蹙眉嗅著來自她身上濃烈的酒氣,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句,蘭稚就匆匆提著裙跑了。
“喂!你......你叫什么來著?”
一眨眼的功夫,蘭稚已經(jīng)跑出去很遠了,黑暗之中模糊的有些看不清身影,許久才不真切地聽到有答復(fù)聲飄飄顫顫地傳過來,
她說,我叫蘭稚。
蘭稚跑回去時,氣喘吁吁地擦著汗,人還沒到齊宴清跟前兒,聲就先到了:“回來了回來了,我回來了?”
心急如焚地主仆兩個,看到蘭稚回來,懸心落地,齊宴清更是“騰”地一下站起來,白著臉跨步上前:“你跑哪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