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稚適才還復雜地想著,他試圖用這種密事威脅自己,是要做什么對他有利的事,亦或是危害侯府的事,沒想到只是要聽個......曲子?
蘭稚今日真是被他驚的一愣一楞,又一愣。
“浮名浮利,虛苦勞神。嘆隙中駒,石中火,夢中身。幾時歸去,作個閑人。
對一張琴,一壺酒,一溪云深?!?
他念的,是蘭稚那日在王府所唱清樂小調里的詞。
“嘖,這詞作甚好,你唱的,更好?!?
他也沒管蘭稚是何神情,只似沉浸其中,自說自話:“我已經快忘了的這首調子了,幼年時阿娘常哼,那時我還很小,記不得事,只依稀記得那句‘幾時歸去,做個閑人’。那日聽你唱起這首小調,我才恍惚記起,原來我阿娘已經走了十五年了。”
“你阿娘她......”
蘭稚小心開口,他也沒避諱:“我五歲那年,我阿娘就走了,如今,是整整第十五個年頭。”
他語平淡,似早作尋常事,可從他的神情當中,卻不難看出傷感。
有時候,蘭稚覺得自己很不幸,但有些時候,她又覺得自己是蕓蕓眾生當中,尤為幸運的一個。
盡管幼年時生活不盡人意,過得艱辛,可她總歸是有阿娘在身邊陪著她,照顧她,不管遇到什么難事,只要阿娘在,家就在。
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......我不是故意引你傷心的?!?
蘭稚口氣軟了些:“我阿娘她......也才過世沒多久,我能體會你的心情,公子口中那遺落在王府的重要物件,正是我阿娘留給我的遺物,所以......我要把它取回來?!?
“哦,原來是這樣,這么說,那鐲子你是務必要拿回去了?”
“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