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侯夫人如此,屋里的下人們也松了口氣,沒了剛剛的緊張之態,又恢復了適才的松弛。
趁著侯夫人凈手的功夫,云階在旁拿著帕子,小聲好奇:“夫人不生氣?您不怪蘭稚?”
侯夫人接過帕子,慢悠悠地擦手:“宴清和侯爺的關系一直不好,你幾時見他們父子這樣待在一起整日,不僅沒爭吵,還能有說有笑的?侯爺打從軍中回來,也時常郁結不悅,也難得見他心情這樣好。”
“蘭稚是有小心思,也聰明,她避著我,我也不喜歡她,可這件事上,我非但不怪她,是從心里想謝謝她,畢竟連我也沒找到什么緩和他們父子關系的好法子。”
侯夫人說著,從幕簾后瞥了蘭錦慧一眼:“蘭錦慧把我叫來,不過是想讓我以為蘭稚越過我,單獨拉攏侯爺,想要和我疏遠,可那又如何?我乃侯門主母,還輪的上一個兒子的妾室來討好?”
“襲爵一事不能再拖了,她在這個時候做這些事,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,只要能有法子讓宴清和侯爺之間的父子關系不再僵持,隨她去。”
有了侯夫人的加入,雖然大家多少還是有些拘束,不過她今日也沒端著架子,指使著蘭稚和蘭錦慧,還有齊宴清,幫她揉面,她再負責把齊宴清那些搟壞了的餅子一個個重新搟好。
老侯爺舒了口氣,瞧著一屋子上下和諧的樣子,是打心里高興,翹著二郎腿坐在邊上飲茶:“你快教教你的好兒子吧,搟個餅都搟不明白!還不如我這老胳膊老腿的!”
“這有什么難的,宴清,你看......”侯夫人一邊說,一邊示范。
“我學這個來做什么......”
齊宴清嘴上說著不學,可手上還是乖乖聽話跟著做。
外面的落日斜陽,透過楞窗打在案臺上,晃的屋內每個人身上都是暖澄澄的一片。
蘭稚默默地看著這一幕,沉浸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和溫存。
她想,要是每一天都這樣,就好了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