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頭緊張李韻的病情,也沒過多詢問蘭稚的身份和目的,聽她這樣一說,只覺有了一線生機,緊忙抬袖擦著眼淚,和蹲在地上的蘭稚相互攙扶而起,領著她快步往屋里去。
“你是貼身伺候韻小姐的嗎?”蘭稚問。
“嗯,奴婢叫淺淺,自小就跟著我家姑娘。”淺淺回答。
蘭稚謹慎地邊走邊四下觀望:“剛剛的嬤嬤去哪了,不會突然回來吧?”
淺淺搖頭:“不會,這個時辰嬤嬤們都去吃茶了,只一早會來送一次藥。”
兩人說著,到了門前,蘭稚正要進去,卻被淺淺攔下:“姑娘且慢。”
疑惑間,淺淺從袖口里掏出一張帕子,上面有濃烈的藥草味。
“我家姑娘得的是傳染病,會沾染給近身的人,蘭姑娘把這個帶上吧。”淺淺說完,自己也系上了帕子,才把蘭稚帶進去。
一緊屋門,那濃烈刺鼻的藥氣,混雜著秋日里的濕潮枯竭,和嗆人的炭煙味,大片大片的往鼻腔里灌,盡管隔著已然滿是藥味的帕子,還是擋不住這樣強烈的味道,沖的人想咳嗽。
蘭稚粗略掌了個眼,這間屋子不算小,只里面的物件都很老舊,屋內的陳設除了必備的茶壺水碗,還有大大小小的藥罐子,干凈的再無任何裝飾擺件,房梁上的簾幔也泛著黃邊抽了絲,顯然是有些年頭了。
才不過秋日,就早早暖上了炭盆,看來李韻的身子的確很差了。
“在這,蘭姑娘。”
淺淺放低了腳步和聲音,把蘭稚從破落的屏風后,帶到李韻的桌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