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夕,往往都是最黑暗的時刻,院中的庭燈被風雨打的明暗不定,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水汽,看不清前路。
“宴清!宴清!”
蘭稚使勁兒喊著齊宴清的名字,試圖追上他,可人沒追到,卻險些在這大雨的侯府當中迷了去路。
就在蘭稚有些不知所措時,一雙溫厚的手從她背后,端住了她的雙肩:“你怎么跑出來了?”
蘭稚猛然回頭,將傘沿抬起,看著滿身滿臉是雨的齊宴清,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“我擔心你......”
蘭稚想抬手幫他擦雨,卻被他一整個拉進懷里,緊緊的抱著,由于太過用力,蘭稚能感受到他在顫抖。
“阿稚,對不起......”
齊宴清自責地將整張臉埋在她的頸窩處,聲音變得模糊不清:“我真的很沒用,我總是保護不了你,總是害你受傷,害你處于危險之中,可我沒辦法,阿稚......”
“這侯府與我,是個大大的牢籠,我逃不掉,我只能拼命的爬,拼命地給自己掙一條出路,我也不想受人掌控,我也想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決定!可我現在,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,從小到大,一直是這樣......”
“阿稚,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......從前我要將你放在利益之中去權衡,現在還是要選擇委屈你,阿稚,你是不是很恨我,恨我把你也拖進這潭泥沼之中......”
齊宴清越說聲越小,到最后,只剩下耳畔淅淅瀝瀝的雨聲,徹底蓋過了齊宴清顫抖的尾音。
蘭稚想說不是,可她喉嚨發緊,梗的生疼,說不出一句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