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僵坐在那,隱有愧色。
老侯爺說得沒錯,他一心想著休妻,不僅僅是與蘭錦慧再無半點情分,最要緊的,的確是急于給蘭稚一個名分,他不愿再讓蘭稚因為妾室的身份,遭人指指點點,受人欺辱白眼,他想讓蘭稚以正妻的身份,光明正大,名正順地站在自己身邊......
可這“名正順”地背后,到底藏了多少荊棘險阻,今日聽了老侯爺一番話,他才徹底冷靜下來,清楚明了。
齊宴清長吐出一口氣,將蓋在酒盞上的手抽走:“這些話,父親和母親怎么不早些......”
他還沒說完,老侯爺就急了:“你還有臉問?就你這倔脾氣,也不知道隨了誰了,當時我便說了,次日同你解釋,你半句不聽!這兩日不去你母親那請安,也不來我這,聽說你走路都是繞著泊云居走的,要不是蘭丫頭把你拉過來,你能聽進去半個字不?”
“我......”
“你什么你?你就慶幸這兩年,你爹我的脾氣改了不少,要是早些年,我還同你說這些,老子一通軍鞭非把你抽清醒了不可!”老侯爺憤憤道。
“就是就是!宴清,還不快給侯爺賠罪!”
蘭稚給齊宴清使著眼色。
齊宴清嘴上不說,可神情早已呈釋然之態(tài),半笑著拿過酒壺,起身給老侯爺?shù)咕疲骸案赣H說的是,這次的事,是我太過沖動,思慮短淺,有勞父親母親為我周全,我自罰一杯。”
老侯爺半抱著肩膀,斜瞥他一眼,不屑哼聲:“三杯!”
蘭稚正笑著替齊宴清應下,外頭就有人來傳信:“侯爺,大公子,郡主來了,請大公子去水榭堂一趟。”
下人說完,又抬眼皮看了看蘭稚:“郡主還說,要是蘭娘子在的話,最好同去......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