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自是早知,臉上并無太多表情,只點點頭作應。
蘭稚當即猜出此女來意,顯然,齊宴清也看出來了,但他同樣沒什么表情,仍是平靜無波的口氣,轉看向李嫣:“郡主說的禮,該不會是這位姑娘吧?”
“雪容是我父王舊友之女,嫡女出身,家世清白,若非家道中落,現下也是個高門貴女。如今雖落魄,但世家小姐該有的教養,學識,都不曾少半分,有她在你身邊照顧著起居,我和父王都能安心些。”
李嫣的目光停留在雪容身上,聲色漸冷,滿眼都寫著心不甘,情不愿。
她沒想到,有朝一日,自己還會把別的女人親手送到齊宴清身邊來,可為了大局,她不得不這么做,與其讓別人把人送來,倒不如她自己親自來,這樣心里還能好受些。
齊宴清看了雪容兩眼,無聲哼笑:“郡主的意思是,越親王要我給雪容姑娘一個名分?”
李嫣應:“和有些人那見不得人的出身相比,雪容雖家族落敗,但好歹也是清白人戶,世家千金,做不得正室,一個貴妾還是做得的。且王府送來的人,也是母妃親自精心調教過的,自然要和旁人區別開來。”
李嫣口中的旁人是誰,這屋子里的人再清楚不過。
“蘭稚,你覺得如何?”
李嫣緩緩看向蘭稚,唇角掛著笑意:“聽說少夫人最近身子不好,要修身安養,這宴清身邊就你一個人伺候,難免會操勞些,等雪容進了門,宴清身邊大大小小的事,讓雪容去做就好,你也能好好歇歇了。”
不知是不是和齊宴清在一起待久了,即便雪容的出現,全然在蘭稚的意料之外,但面對李嫣赤裸裸地挑唆,蘭稚也同樣面不顯色,起身行禮:“勞郡主費心了。”
“費心倒不至于,只是有些擔心,雪容心思單純,性格溫順,進了門人生地不熟的,會被人欺負。畢竟連正妻的日子都過得這般艱難,更別說一個妾室了。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