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爺哼聲:“爭辯幾句,就把人趕到書房去了?”
“我......”
蘭稚想解釋,又自知趕人的事的確是她做的,只能閉了嘴。
“小兩口吵架拌嘴,是常有的事,可你把人家趕走了,就是別人想認錯,也得看到你的人,見了面不是?”
老侯爺怕話說重了,讓蘭稚誤會他偏心,刻意把語氣放得和緩:“俗話說,見面三分情,人家都把相公爭著往屋里留,你這丫頭怎的直把人往外趕!”
“宴清平日里是不大靈光,他哪里做得不好,你規勸著他,罵他一頓,甚至打他兩下,我絕不偏幫他,但再怎么樣,也得先把人留著才對?!?
蘭稚擺弄著茶碗,默默不語。
“你這丫頭,又不說話了!”
老侯爺一敲桌,嘆氣道:“看著一副聰明機靈相,平日里也乖巧懂事,最是體貼,怎的一到了感情上,還得我一個老頭子教你?”
“我也不怕你不高興,要我說,這一點你就不如雪容那姑娘,你瞧瞧,別管她是為著自己,還是別的事,想方設法也要把老大往她屋里留,日日相見,日日碰面,再不喜歡,也少不得留有情分?!?
“你可倒好,平日里瞧著清醒,可你就是太懂事,太通透了,連點私心都不愿意留。可這里不是別處,是侯府,是你要賴以生存一輩子的家,有時候何必過于自律?”
“做人啊,不一定要清醒一輩子,有時候糊涂自私些才好!”
老侯爺擺正蘭稚的茶碗,往她碗里倒茶:“能一輩子保持冷靜,沒有一點私心的人,那還能是人嗎?那不成了佛了?你才十九歲,就要遁入佛門,普度眾生啊?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