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的門,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時候,被人敲的砰砰作響。
齊宴清睡得淺,聽到聲音就醒了。
“公子,你快開門,我有急事!”
蘭稚焦急的聲音里,帶著哭腔。
齊宴清一聽,瞬間清醒過來,赤著腳速速下榻開門。
門一開,就看見蘭稚那張清白的臉上,掛滿了淚,把他給嚇壞了:“阿稚?怎么了?怎么哭了?”
“公子,箏兒她......”
經過那次險些滅國的疫患后,百姓們對疫癥的忌諱,早已潛移默化之中,在人們心里根深蒂固,蘭稚不敢說。
一聽說是蘭箏有事,齊宴清也甚是擔心:“阿稚,你先別哭,箏兒到底怎么了?”
蘭稚死死摳著手心,許久才咬著牙,抖聲道:“箏兒病了,我......我想出府去尋郎中,你能不能把腰牌給我,我......我用完了就還給你......”
“病了?好端端的,怎么病了?什么???”齊宴清說著,就要提了靴,跟她往春杏堂去。
蘭稚有些慌張,緊忙把他攔住,拼命地穩住情緒,搖搖頭掩飾: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受了驚嚇,有些發熱,我怕等天亮時,高熱不退,燒壞了身子,所以......”
“你撒謊?!?
齊宴清一眼就看穿了蘭稚的謊,二話不說,披上衣袍就把她牽著,片刻不等地叫東來套了馬車,漏夜出府:“哪家醫館?”
蘭稚很害怕,可事到如今,她也不敢浪費一點時間,用來矯情推諉什么,如實道:“醫館不行,得找沈醫師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