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面對蘭稚的質問,雪容并沒有半分心虛。
“那不然呢?大夫和仵作都驗過了,乃中毒身亡,還能有假不成?”
“中毒?中了誰的毒?”
蘭稚不給她思考的機會,一鼓作氣地追問:“雪容娘子一口咬定是蘭箏下的毒,可有人證,物證?有誰看見了蘭箏下毒,又有誰能找到毒在何處?總不能因為蘭箏進過她的屋子,就斷定了我妹妹是殺人兇手吧?”
“我帶蘭箏走時,人還好好的,這期間又發生了什么,誰都無從知曉,雪容娘子懷疑我妹妹,總要拿出證據來,單憑一張嘴,妄自推測,實在難以令人信服。我妹妹也根本沒有毒害你屋里人的動機。”
“怎么沒有?”
雪容不服:“那日因為葉娘子的事,我與你拌了幾句嘴,當時跟在我身邊伺候的霜兒,霜兒為我說了幾句話,還訓斥過你和葉娘子,你懷恨在心,不敢對我如何,便叫你妹妹毒死了我的婢女。”
“我自然知道你妹妹沒有害人的理由,所以,我懷疑的是你!是你指使你妹妹下手,事后又將此事推到你那生病的妹妹身上,與你倒是撇得一干二凈了。”
雪容說完,一個頭磕在地上:“侯夫人,蘭稚和她妹妹的嫌疑最大,就算沒有證據,也應當即刻關起來,等待徹查。”
“霜兒自幼跟在奴婢身邊,雖是下人之身,好歹也是一條人命,我朝律法尚在,除非犯下罪大惡極,謀財害命之錯,主人家尚且不能輕易處死下人,霜兒被人所害,死的不明不白,妾身不能叫她白白枉死!還請侯夫人給妾身做主,如若不然,妾身只能去府衙報官,請府尹大人秉公決斷!”
侯夫人被鬧得頭疼,不自主皺眉:“一個丫頭而已,還要鬧到官府去不成?”
蘭稚提著口氣,此時此刻,若說有恃無恐,毫不慌張,那是假的。
如果雪容當真堅持報官,就算此事能撇清關系,可蘭箏生了疫癥的事,就瞞不住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