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蘭仲和劈頭蓋臉的一頓斥責,蘭稚什么都沒說,只是側了側身,對車夫道:“讓路?!?
車夫聽了蘭稚的話,把馬車引到一邊去,蘭仲和卻沒走,而是朝蘭稚招手:“你上來,我有話同你說。”
蘭稚猶豫片刻,上了馬車。
剛一探身進去,還沒等坐穩,蘭仲和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過來:“沒良心的東西!”
這一巴掌的力度不小,饒是坐在另一輛馬車里的沈渡,都聽得清清楚楚,嚇了一跳。
蘭稚被打的身子發晃,臉上一片火辣酥麻,強撐著扶穩。
“父親若是叫我來撒氣的,侯府還有事,我就不奉陪了?!?
蘭稚轉身要走,卻被蘭仲和按著坐下:“你給我坐這!”
“我問你,你把錦慧害成這樣,你還能如此心安理得?”
蘭仲和氣沖沖地指著蘭稚鼻子質問:“要不是你長姐,你這輩子連侯府的大門都爬不進去,你可倒好,賴著算著進了侯府,翻臉就不認人,害的我女兒在侯府里守活寡不算,現在又被圈禁起來,和坐牢有什么區別?”
蘭稚臉上的痛感一陣陣刺激著她的頭腦,眼眶也跟著紅了:“這么說,我還得謝謝您和蘭錦慧了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蘭錦慧能有今日,皆是她自作自受!父親也不必擔心,如今她尚且占著侯府長媳的名頭,衣食供給樣樣不缺,除了不能見人,不能走動,可比坐牢舒坦多了。”
蘭稚看著蘭仲和那雙渾濁的眼,推開他指著自己的手指,繼續道:“長姐手上有多少人命,我不清楚,難道父親母親還不清楚?若我真計較起來,她可就不是在侯府禁足這么簡單,吃牢飯是必然的,能不能保住性命,都是另一回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