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稚,我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,你也如此,我以為,你會偏心我一些的。”
齊宴清背著天光,除了那熟悉的輪廓,蘭稚看不清他的眼睛,只能聽到哽滯的聲音下,他動了動唇,卻沒再發出聲音。
房檐上有水滴滑下,在兩人的沉默之間,吧嗒吧嗒地響著,像是眼淚墜下的聲音。
“公子。”
春杏堂外,那嬌柔的喚聲傳來,循聲看去,是雪容。
雪容自顧自進門,站在齊宴清身后的階下,淺行了個禮:“公子,芙蓉軒備好了公子愛喝的茶,飯菜也都準備好了,公子要去坐坐嗎?”
齊宴清從默然之中轉身,淡淡道了一聲:“好。”
他和雪容離開時,不知怎么,蘭稚忽然覺得心里某一處被扯了一下,隱隱作痛。
蘭稚不是不明白,可她不能。
她不能沉浸在感情當中,更不能由著自己的心做事,她不敢松懈,不敢有一點疏忽,縱使她知道,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,齊宴清也愿意護著她,偏愛她,可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,單單只有愛意,實在太淺薄蒼白了,根本不足以支撐下去。
“你們倆怎么一會兒好,一會兒吵的?”
沈渡在屋里聽了個大概,瞧著蘭稚失神般地拖著身子進門,半抱著肩膀倚在邊上,懶散問。
蘭稚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花瓶里的花枝,小聲嘟囔著:“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,哪有不吵架的,嗯......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“你倒是想得開。”
沈渡無奈笑笑:“過幾天,過幾天,我倒是要看看,你們有多少個過幾天,人啊,過著過著,這一輩子就沒咯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