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管事也沒瞞著蘭稚:“這件事你既然不打算讓侯夫人知道,更不想讓風聲傳出去,那人必須得處理干凈。”
沉默片刻,蘭稚沒說什么,只是木訥地點點頭。
楊管事見此,多少有些意外:“我還以為,你要給那人求情呢。”
蘭稚嘆了口氣,臉色寒涼:“劉嬸兒說得沒錯,這侯府上下百十號人,這樣的事日后還不知道要有多少,若一味心軟,只會越發(fā)縱容錯事,留下諸多隱患。”
“像咱們這樣的人戶,每日里不知有多少人是無辜的,是被冤死的,可那又怎么樣呢,根本無人在意,世道就是如此。”
楊管事聽著蘭稚沉甸甸的口氣,知道她心里不好受,可她說得也沒錯,有些時候,是絕對不能心軟的。
“這屋里燒了足炭,備了茶點,外面雪大,娘子坐坐再走,這件事你處理的很好,余下的就交給老奴吧。”
楊管事叮囑完,撐著傘離開了偏堂,看著外面將亮未亮的天,蘭稚知道,那小廝不會被留下活口了。
空蕩蕩的偏堂內,炭火很足,烤的蘭稚臉頰隱隱發(fā)燙,可她仍舊覺不出什么暖意來,只感到從內往外冒著寒意,心口更是堵的厲害。
坐了片刻,蘭稚還是自行離開,想要出去走走,透口氣。
不知不覺走到侯府正門前,這里已經(jīng)堆了些雪了,這道門已經(jīng)有些時日沒開過了。
蘭稚深深吸了幾口,拂走長階上的雪,就這么自然地坐在那,雙手撐在膝前,看著天上的雪,連思緒都緩慢了。
侯府之內,鮮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刻,蘭稚還沒享受多久,就被身后一陣重重的叩門聲,給嚇了一跳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