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當(dāng)我看見你滿身是傷,還要忍痛躺在我枕邊的時候,看見你只能拿身體跟我換錢......看見你哭著走在雨里,說你沒有家,看見你一遍遍被人娛眾取樂,聽見你跟我說,你只是想活著的時候......我就只想護(hù)著你。”
“阿稚,你知道嗎,欲望會騙人,但心疼一個人的感覺,不會是假的。”
“明明我親眼看著你,是那么膽小,卑微,又純粹可愛的姑娘,你對我來說,就像一汪清水,讓我恨不得時時都把你捧著,護(hù)著,不想讓任何雜物沾染,可我忘了,水是會干的。”
“是我沒能護(hù)好你,沒能讓你不用盤算,不用心計,也可以安枕無憂的生活,如果我沒有傷你,沒有辜負(fù)你,如果我做的夠多,你又何必用這些最厭惡的手段,來保護(hù)自己?”
“我知道,你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,對你來說,這些事,就像是在照鏡子,一個是曾經(jīng)的自己,一個是現(xiàn)在的你。”
“所以阿稚,你不用自責(zé),你要討厭,就討厭我吧,說到底是我太自私了,我想你歡喜常樂,想你衣食無憂,又害怕許你這一切,讓你開心的人,不是我......”
說到最后,齊宴清的聲線有些不穩(wěn),聲色漸凝,殊不知身旁默默無聲的蘭稚,眼淚早已不知何時,無聲落滿兩頰。
“公子今日的話......好多......”
蘭稚帶著濃重的鼻音,使勁兒摳著手指,嗡嗡嘟囔。
齊宴清笑笑:“是有點多了,快把我這輩子的話都講完了,以后要收斂些,不然將話都說光了,后半輩子,就只能打手勢,當(dāng)啞巴了。”
齊宴清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,可蘭稚還是被逗到了,破涕為笑。
齊宴清重重呼出一口濁氣,抓過她快要把自己摳紅的掌心,在上面摩挲扒拉著:“最近是多事之秋,府內(nèi)府外,朝局上下的事,一件比一件讓人頭疼,稍有不慎,可能關(guān)乎的不僅是你我,而是整個侯府,整個蘭家的命運,但每次只要看見你笑一笑,我就覺得,也沒那么累了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