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宴清還是頭次遇到沈渡這樣厚顏無恥的人,自覺再與他多爭一句,都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,實在懶得多。
“東來,去備馬車。”
齊宴清剛吩咐完,沈渡就在身后補充的道:“你自己回去可以,蘭稚不能走。”
“她的腿骨已經接上了,為何不能走?”
齊宴清目光針對,在他看來,沈渡總是或多或少帶著私心,至于是何私心,他自己也說不上來。
沈渡端著藥碗,自顧自地往蘭稚塌邊走:“她的傷口尚在發炎,人也跟著持續發熱,需根據脈象配合服藥,你將她帶走,這一路顛簸,剛固定好的腿骨,會不會震裂開且不論,外面疫癥四散,她現在身子虛弱,毫無抵抗之力,萬一不慎染上疫癥,該當如何?”
沈渡的一番分析,思慮周全,并無不妥,讓齊宴清毫無反駁的理由,一時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她現在還不能離開,至少今晚不能走,你若要走的話,自便。”
沈渡看都沒看齊宴清一眼,放下剛剛散好熱,溫度適中的藥碗,伸手扶著蘭稚的雙肩,將她的身子微微墊起來,準備喂藥。
齊宴清一見,趕緊過去推開沈渡,自行扶著蘭稚:“我來。”
沈渡嗤聲搖頭:“你來你來。”
說話間,外面的院門忽然被人敲響,又重又急。
沈渡剛剛還松弛的神經,驟然緊張起來,同齊宴清對視了一眼。
“這個時辰,誰會來?”
沈渡自自語,齊宴清也沒理會,只是神情當中,同樣生出警惕。
沈渡放下手里的事,前去開門。
許是急促的敲門聲來得突然,剛剛還在昏睡的蘭稚也被吵醒了,皺著眉撐開眼,看著四下一片陌生的環境,反應許久,才勉強回憶起發生了什么。
“宴清......”
蘭稚聲音微弱澀啞,一開口嗓子干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