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宴清還當自己又要被罵了,不想老侯爺那張對他向來疾厲色的臉,漸轉為親和,連語氣都松垮了幾分,重重拍了幾下他的肩膀,呵呵笑:“行啊,你這小子,從前我總覺得老二像我,現在我才見,還是你最像我。”
那一刻,恍惚間,離齊宴清最近的蘭稚,仿佛看見他的眼底有一抹光,由暗變亮。
從前,齊宴清看著老侯爺瞧他的目光,至多是一個長輩看待不喜歡的晚輩,今日,從那雙漸漸老去,失了光滑的眼眸中,齊宴清看到的,是一個父親注視著他的兒子的眼神,是驕傲。
“所以......這玩意兒放在侯府,真的安全嗎?”
沈渡聽著這些事不關己的事,有些發困,他現在只擔心,自己手上的“罪魁禍首”,放在侯府里,會不會有事,畢竟成王最想要的,還是這個盒子。
“無妨,無妨......”
老侯爺多拍了齊宴清幾下,安撫眾人道:“宴清說得對,現在抽身,未必是最壞的時機,便是和成王撕破臉,我侯府尚有兵權在手,那小子也不敢輕易放肆,怎么,他還敢帶人闖了我這侯府?”
“宴清,那你......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?”侯夫人問。
齊宴清平穩稱:“我親去面圣。”
“可是不出所料的話,外面應當都是成王的人,公子只怕一踏出侯府,就會有危險,這證物更是到不了宮中......”蘭稚擔憂。
老侯爺蹙眉:“有侯府府兵護送,他李衡還敢生奪不成?”
“侯爺忘了,這東西原是府衙的,證物失竊,若是有府尹出面,要臨時搜查,便是有府兵在,也不能耽誤例行公務,再有成王坐鎮的話,并無勝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