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夜,府上知曉內情的幾人,誰都沒怎么合眼。
天快亮時,守在蘭稚塌邊的蘭箏實在熬不住了,托著下巴直打瞌睡,到最后,直接一頭栽在床沿上打起了鼾,齊宴清無奈,只能將這小孩子先抱回屋里去。
等他回來,東來也在外敲起了門:“公子,時辰差不多了,得趕早。”
為了混淆視聽,迷惑成王守在侯府外的耳目,老侯爺特命侯府府衛,大張旗鼓地早早在外列隊,等候護送齊宴清入宮,如此大的陣仗,看似在保護很重要的東西,實則不過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
“東來,母親那邊可都安排好了?”
齊宴清一面更換朝服,一面問。
東來小聲點頭:“公子放心,這些事您還信不過夫人嗎?”
“不是不放心母親,是此事事關重大,這樣將證物隨便給一個下人,總覺得有些不安。”齊宴清憂心未定。
東來幫忙給齊宴清彎身系帶:“好像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送出去的是什么,夫人既有安排,公子還是把成王那邊應對好,當是緊要。”
蘭稚行動不便,只能坐在榻上聽著齊宴清和東來說話。
按理來說,今日雖算不得上策,但別無他選之下,這樣的方法的確可以一試,只蘭稚總覺得好像漏掉了什么。
穿好朝服后,齊宴清一手提著官帽,回身摸了摸蘭稚有些冰涼的臉頰:“在家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