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聽見了,不用勞動侯府費(fèi)力了,想要我命的人,多的是。”
雪容撐著扶手起身,笑著去更衣。
“我這一去,也不知還能不能回來,你們最好祈禱我活著回來,不然,我手上的東西,會跟我一起走?!?
雪容從更衣的屏風(fēng)后,探出半張美艷的臉,有恃無恐地看向蘭稚,輕聲囑咐:“你這么聰明,一定有辦法救我的,對吧?”
蘭稚垂眉:“侯府現(xiàn)下自身難保,你自己做的孽,自己去還。”
蘭稚說完,正要轉(zhuǎn)身,雪容卻赤腳跟了過來,立在蘭稚身后笑:“太子獲罪,成王已順利監(jiān)國,只怕要不了多久,我們這位殿下,還要再往上爬一爬。我手里的東西,對旁人來說,或已經(jīng)沒什么用途了,但我知道,你替我攔下大公子的問責(zé),親自走這一遭,那東西對你來說,定然還有用?!?
“所以......”
雪容將指尖搭在蘭稚的肩上,輕佻轉(zhuǎn)至蘭稚面前,柔聲威脅:“你一定不會要我死的,就算看在你我共侍一夫的份兒上,你也會讓我活著回到侯府的,對不對?”
蘭稚厭惡推開她的手,雪容緊接著說:“其實(shí)出身高低,從來都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根本,你瞧瞧,我乃富家千金出身,是陵都普通女子口中,最艷羨的高門貴女;你不過末流小官家庶女,還是外室所出,最見不得人的私生子,可那又如何?”
“如今我滿身狼藉,像個無家可歸的貓兒狗兒,對著人搖尾乞憐,主子高興了,就賞我口飯,主子生氣了,就踢一腳。你看似身在侯門,有疼愛偏袒你的夫君,視你為女的公公,對你衷心的下人,可你在這侯府的每一日,有過片刻的松懈,有過一天的歸屬感嗎?”
“蘭稚,你我向來都是一路人,我們,和他們,也從來沒什么貴賤之分,人的高低,是自己拼出來,自己決定的。我這么做,沒得選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