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侍微微拱手解釋:“大人別誤會,人還活著,只是依著殿下的意思,怕是......”
近侍沒把話說盡,齊宴清自然明白成王的意思,成王此人向來如此,看似隨和可親,平易近人,實(shí)在狹隘陰鶩,睚眥必報。
本可借此機(jī)會拿捏侯府,卻被一向順從的雪容壞了他的機(jī)會,他不會輕易叫雪容死,只會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,再自行殞命。
“你回去轉(zhuǎn)告成王殿下,無論胡雪容先前是何身份,如今他是我威遠(yuǎn)侯府的貴妾,就算要處置,也該由我侯府來。她與這王府素?zé)o往來,殿下這般扣著我府上妾室不放,卻沒有正當(dāng)緣由,于禮于法,似乎都不合規(guī)制吧?”
近侍對齊宴清的話罔若未聞,堅持躬身:“大人,這是殿下的意思,屬下無從定論,若無旁事,大人請回吧。”
“殿下剛剛監(jiān)國,若濫用職權(quán),扣押良民女子一事傳出去,旁人倒是無妨,傳到陛下那,殿下難保要親自進(jìn)宮解釋一遭。”
齊宴清驟然抬高聲調(diào),那近侍腳步頓住,片刻后,轉(zhuǎn)身道:“大人稍候片刻,屬下再去通報一聲。”
不消多時,只見幾個下人抬著一個裹著錦布,一動不動的女子從府門走了出來。
那副身子猶如一具尸體,被布料裹著,有顯眼的血跡順著布角,吧嗒吧嗒地滴進(jìn)雪地里;她凌亂的發(fā)髻散在面中,根本看不見樣貌,唯有那一雙赤裸的小腿和白足,半露在外,上面的傷痕和撕裂的傷口,清晰可見,同樣有血水,順著足尖往下滴。
看到她的那一刻,蘭稚的心也跟著狠狠揪了一下,鼻腔涌上酸意。
縱使前番與她有諸多不睦,真是因為她牽累侯府,害了沈渡,少不得私怨,可那樣活生生的一個人,明明離開侯府時,還是衣冠束整,容發(fā)精致,那樣在乎形貌的一個女子,從這王府出來時,甚至連個“人”都算不上了......
作為女子,蘭稚實(shí)在做不到視若無睹,做不到?jīng)]有絲毫同情。
許是連齊宴清也被雪容的慘狀駭?shù)搅耍蓖νΦ卣驹谀牵行┌l(fā)僵,等他們把人抬到馬車前,齊宴清才猛然回神,快步過來叫東來幫忙,將其抬到了馬車上。
“雪......雪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