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嫣面前,蘭稚想體面些,試圖從地上爬起來,站穩身,奈何腿傷復發,實在疼得站不起來。
李嫣居高臨下地看著蘭稚的掙扎,破天荒地開了個恩:“沒瞧見人家腿上有傷嗎,還不快去抬個軟椅來,請蘭姑娘坐上去。”
蘭稚被不由分說地拉到椅子上,她也顧不得其它,切聲問:“蘭箏呢?”
李嫣轉過身,眼神命令下人將投壺挪到蘭稚腳下,一面瞄著壺口,一面稱:“急什么?算起來,你我也許久未見了不是?”
“郡主要我來,我已經來了,也走不掉,還請郡主依諾,放了我妹妹。”
蘭稚捏緊了椅子上的扶手,內心焦慮如麻,對眼前這樣臉的憎意,已近頂峰。
她可以接受李嫣對她用任何手段,但絕不能忍受她一而再,再而三地迫害她最親近的人。
“放心,她還喘氣呢。”
李嫣一根木矢丟到蘭稚腳下,沒中,而是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蘭稚繃著布帶的傷腿上。
她視若不見,繼續拿起一根往過丟。
“郡主到底......想怎么樣?”
蘭稚忍不住了,撐著椅子起身,唇線繃緊,雙手在袖下暗握成拳,因過于用力,兩個手臂都在暗暗發抖。
李嫣少有被人這般質問過,手上投壺的動作頓了頓,臉色跟著陰沉下來。
她沒說話,只將侍從手里的那一捆木矢都奪了過來,不管三七二十,一股腦地丟了過來。
與其說是丟,倒不如說是砸,那十幾根木矢七零八落地砸到蘭稚腿上,落在壺中的卻寥寥無幾,疼得蘭稚腿一縮。
李嫣抬抬下巴,示意侍從把木矢再撿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