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這樣做,要不了多久,陵都百姓豈不是要被殺完了嗎?”
蘭稚擰眉費解。
齊宴清目光凝重:“他哪里會在乎這些百姓的死活,至少現在大街上除了暴動的百姓,身染疫癥的,已經鮮少得見了不是么?”
“沒了陵都,還有忻州,淮城,雁江,只要他能坐穩監國的位置,接下來,就是儲君?!?
“那陛下呢?陵都亂成這樣,滿朝上下,就沒有一個人告知陛下成王的惡行嗎?”
“陛下這兩日好了些,成王和皇后以借休養之名,謝絕外臣覲見面圣,一切政務,皆交由成王代理,便是見了,陛下身邊多是成王的眼線,除非是誰不想活著走出宮城,才敢冒死彈劾?!?
蘭稚聽完,不禁憂思,成王這樣的舉動已經引起了眾怒,百姓暴亂,他不惜動用禁軍鎮壓,如此下去,必會爆發更大的禍端,一旦百姓和官員甚至陛下為敵,縱使侯府未曾身涉其中,也免不了被殃及。
況且,蘭稚覺得這一次,興許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契機。
“怎么了?嚇著了?”
齊宴清見蘭稚悶悶不說話,臉色也不好,以為外頭的事把她給嚇到了,順勢安慰:“別怕,外面再亂,我都會盡力保證侯府的安全,給你一方寧靜?!?
“若是尋常人還好,我們這樣的人戶,想要在這場風浪之中獨善其身,也太難了......”
蘭稚深吸了一口氣,另辟蹊徑:“我只是在想,在陛下眼里,定然當做成王處理得到,真的遏制了疫癥的蔓延,既然陛下聽不到外面的風聲,旁人也沒法將消息送進去,但如果是陛下自己想要查呢?”
“什么?”
齊宴清一時沒反應過來,多問了一句,不過看著蘭稚那雙澄亮的眼,很快就明白了她話中深意。
齊宴清遲疑片刻,贊賞的笑意中,更帶著欣然:“實不相瞞,我也是這樣想的?!?
次日一早,侯府便來了一位稀客。
“娘子,有人找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