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稚剛開口,齊宴清就回過神,主動道:“我知道你要說什么,別想了?!?
蘭稚眸色黯淡,低聲稱:“夫人說得沒錯,侯爺如此待我,為了侯爺我受點委屈不算什么,眼下李嫣只是想要這樁婚事,事出權宜,給她就是,先讓侯爺相安無事地回來再做打算?!?
“要是今日之前,興許我會被他威脅到,但今日之后,已經不一樣了。”
齊宴清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不少,待與蘭稚回到春杏堂,將白日的事仔細分說了一遍。
蘭稚雖猜到光天化日,宮墻之內,竟有刺客能在御前動手,作為宮城管轄,除卻必要守備官員,作為監國的成王,必然要受到牽連,免不了一頓訓斥,但蘭稚沒想到,今日成王被斥,遠不止于此。
那小內官冒死行刺,御前問審,陛下方才得知,此名內官宮外家人皆染疫癥,不治而亡,余下輕癥者,也都被抓起來,有的填了活人坑,有的直接受了火刑活活燒死,他也不愿獨活,只怪陛下昏聵,不聽民聲,想要以死弒君。
小內官御前侍奉多年,鮮少有疏漏之處,老皇帝雖不愿理政,可總要知道此舉之緣由,究竟是自發不滿,還是另有人指使。
聽完那小內官冒死上諫,老皇帝這才得知宮城之外,早已是民怨沸騰,暴亂四起,疫癥一事,非但沒有得到整治,反而每天被抓去,實施火刑的百姓,不計其數,整個陵都的百姓從城門鬧到宮門,就快要闖進皇宮來了。
今日就算沒有這小內官,百姓們都在喊著嚷著,奮起反抗,要向天子討個公道,要不是陵都城封的早,眼下怕是都已然有揭竿起義之舉了。
老皇帝振憤之下,當即命下屬官員徹查,成王被傳進宮中,當眾遭了痛斥,現下雖未收回他的監國之權,但已然下旨,禁了他主理疫癥的職權。
“這么說......成王看似仍有監國之位,可這件事發生后,陛下定對他的能力有所懷疑,心里對他的信任,也由此動搖,表面上不過無關痛癢的訓斥,實則龍顏震怒,圣心難測,已然讓他唾手可得的儲君之位,已然隨時都有失勢的可能。”
“是?!?
齊宴清似已有計劃:“成王若失勢,越親王,李嫣,這群蛇鼠一窩的人,還能威脅的了我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