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開我!”
蘭稚蘭稚奮力掙扎抽身,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來的這么大力氣,竟真的從他的禁錮中抽了一只手出來,緊接著便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,聲音清脆,在寂靜的屋內格外刺耳。
齊霄凌愣住,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。他松開手,后退一步,目光復雜地看著她,沙啞噙笑: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大哥了,你就這么討厭我?”
蘭稚喘粗著氣,紅紅的眼圈中滿是厭惡:“不是討厭,是惡心。”
齊霄凌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,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與決絕:“恨我也好,惡心也罷,你躲不掉的。”
說完,他沒再繼續做什么,而是將蘭稚獨自留在屋內,自行轉身走了。
微弱搖曳的燭火,映照出那個執拗卻又落寞的背影,也映照著蘭稚蒼白的臉。
隨著齊霄凌離開,外面一陣清晰的落鎖聲,還有幾人踩雪的腳步聲。
窗沿下的齊霄凌好似低聲吩咐了幾句,那些人應下“是”后,他才走遠。
蘭稚背抵著冰冷的墻面,身子脫力般地滑坐在地上,手臂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,她環著膝蓋,微微顫抖地捏著手臂,淚水盈滿眼圈兒,卻不敢哭出聲,只能使勁兒地吸著鼻子。
屋門被鎖了,外面也全是齊霄凌的人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。
那天夜里,齊宴清同她說,可能要讓她暫時搬出侯府一段時日,她就知道,事情沒那么簡單,原本以為兩人通了氣,暗中配合,一切等老侯爺平安回府之后再行計議,不想這么快就節外生枝了。
老侯爺回去了,自己卻身陷囹圄,蘭稚知道,齊宴清要想救自己,就必須與李嫣完婚,不會再有任何懸念,而她現在要做的,就是想辦法逃出這里,兩日后在他們成親之前,逃回侯府。
可依照現在的形勢來看,實在是太困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