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過朱漆回廊,蘭稚一襲厚氅,裹著伶仃身骨,立于泊云居外,說什么都要見老侯爺。
泊云居外,云階正捧著青瓷藥盞掀簾而出,鎏金簾鉤撞出清脆聲響。"蘭娘子?"
她腕間翡翠鐲子隨動作滑落半寸,眸光微閃:“你......你也才剛醒吧,怎么這就過來了?”
蘭稚被一個丫頭和沈渡扶著,面白唇灰,指尖深深掐進掌心,借痛楚強撐清明:“我放心不下侯爺,想親眼來看看,要是侯爺無事,我再回去。”
云階往身后堂內瞥了一眼,福身道:“侯夫人在里面陪著侯爺,蘭娘子身子虛,還是先回吧,當心過了病氣。”
聽到侯夫人也在里面,蘭稚的確有些遲疑,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侯夫人打照面,可再看看云階手上的藥碗,她也實在擔心老侯爺的身子狀況。
正猶豫著,身邊的沈渡微不可察地嗅了嗅,目光卻挪到了云階手中的藥碗上:“侯爺染了風寒嗎?”
云階稍滯:“是的。”
一聽說老侯爺果然病著,蘭稚更擔心了:“我就進去看一眼,看看侯爺,我就走。”
“不是奴婢不許,是侯爺服了藥,剛剛睡下,夫人特地交代,這幾日侯爺睡得不踏實,方才躺下,莫要叫人打擾。”
云階好聲好氣的說著,阻攔的態度卻很堅決。
不料云階剛一說完,內室忽傳來沙啞咳嗽::“蘭丫頭......是蘭丫頭嗎?咳咳......”
蘭稚看向云階,云階眼中閃過絲絲尷尬,回頭大聲答:“侯爺,夫人,是蘭娘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