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娘子不會有事吧?萬一娘子......”
“我的身體我知道,今日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。”
前院里都是侯府的下人,換好衣物,打點好女裁縫,蘭稚才跟著引路丫頭往鋪子后門出去。
等趕到內城河畔時,她要見的人已經到了。
冬雪已消,河水上的浮冰化開,順著潺潺水流碰撞,叮咚作響。
河岸邊上的水臺亭內,李嫣正獨自一人在里面飲茶,看得出來,她是精心裝扮過的。
王府雖被封禁,她卻有辦法出來,身上的綾羅錦緞,珠寶佩玉,一樣也不少,與那冰消的河水同樣刺目。
蘭稚也一早就知道,成王一日不除,儲君一日未定,越親王便會仗著天子之兄的身份屹立不倒,封禁如何?削位又如何?那尋常百姓永遠無法靠近的高墻背后,該有的奢靡富貴,一樣也不會少。
“郡主這么早就到了?”
蘭稚摘下斗笠,榻上亭階。
李嫣循聲回眸,眼底一顫:“怎么是你?他呢?”
“侯爺?”
蘭稚緩緩邁步,走到李嫣跟前:“侯爺要是知道郡主在禁足期間,還敢私自出府,定會稟明奏報,治你個抗旨的重罪。”
李嫣唇角抽搐,寶石護甲在石欄上刮出刺耳聲響:“是你模仿了宴清的字跡,將我騙來此處的吧?”
“也不是騙,只是想著郡主這些時日在府上禁足,定郁結煩悶,可我身份低微,進不去王府,也傳不進消息,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約見郡主,親自來給郡主報喜了。”
“報喜?”李嫣瞳孔皺縮,臉也冷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