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......我們不是非要一起死!”
蘭稚像是抓住了某個契機,忽而攥緊了齊霄凌染血的袖腕。
“二公子!你......你聽我說......”
蘭稚掙扎著從馬背上撐起身子,使勁兒晃著齊霄凌的身前的衣襟,銀甲上的血漬在火把映照下泛著暗光,映得她瞳孔里跳動的光斑近乎偏執(zhí):“只要你跟我回去,我們都能活!宴清一定有辦法保下你!”
齊霄凌看著蘭稚一臉認(rèn)真的模樣,甚覺天真:“你的意思是,叫我降?”
成王裹著鐵銹味的嘲笑在一邊泛開,卻湮滅在蘭稚陡然拔高的聲線里:
“躍騎軍已不足百人,山下皆是威遠大軍,難不成你要素日里軍營中同仇敵愾,沖鋒陷陣的兄弟們,在此兵戈相向,自相殘殺嗎!你這樣做,如何對得起侯爺?”
“我無愧于任何人。”齊霄凌神色不改。
“是嗎?”
蘭稚漸紅了眼圈:“那你知道先侯爺臨終前,下的最后一道令是什么嗎?”
“是叫宴清無論如何,留你性命!”
齊霄凌勒緊韁繩的手,有一瞬間的緊縮。
“二公子,跟我走,宴清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侯爺,他絕不會食!威遠軍馬上就要攻上來的,現(xiàn)在收手還來得及?。 ?
馬背上的齊霄凌巋然不動,任由蘭稚拼命地晃動著他雕塑般的身軀。
“就算你不怕死,你不要你的性命!可這些跟著你出生入死的躍騎軍,也一起去死嗎!他們世代的功勛,全都會因隨你造反被抹掉,他們的家人,永遠都要背著叛軍的污名!”
“可當(dāng)初他們跟著你,你敢說沒許過帶他們建功立業(yè)之諾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