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川對這場比賽的輸贏,倒沒有什么執念,他并非專業車手,他駕駛黑洞馳騁賽場,以慰傅暖汐在天之靈。
沈岸坐進日冕的副駕駛,就看到,江晚月望著“黑洞”出神。
“怎么了?”
江晚月眨了眨眼睫,她戴著頭盔,沈岸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。
“我不喜歡那輛車。”
沈岸的聲音恣意懶散,“你拿下第一,就能從傅寒川的車庫里,選走三輛車,到時候,你挑走黑洞,把它送進垃圾場。”
江晚月被他逗笑了,籠罩在她身上的陰霾消散全無。
當初,她在傅家的車庫里,就被“黑洞”所吸引,她發現車門沒上鎖,就打開車門,坐進駕駛座。
當她撫摸過車內的內飾時,她被傅寒川一把拽了出來。
那時候,她還懷著兩個孩子,她挺著肚子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男人站在車門邊,居高臨下的俾睨著她,冰雪冷霜在傅寒川身上,筑起銅墻鐵壁。
“別弄臟我的車。”
“寒川,我是你太太……”
她想說,她對賽車有一定了解,她沒想到傅家車庫里,會有一臺改裝超跑。
她很高興自己能遇到同道中人。
當她看到那輛車的時候,她不禁想象著,這輛車與日冕一同馳騁的場面。
她是他的妻子呀,她在傅家的車庫里,坐進傅寒川的跑車里,這有什么問題嗎?
“黑洞比你貴多了,江晚月,別再讓我看到,你碰這輛車!”
他不近人情的警告自己的妻子。
傅寒川鎖上車門,從江晚月身旁走過,完全沒有要扶她起身的意思。
江晚月抬手想要撐著車門,讓自己起身,卻感受到森冷的寒意,如同利箭襲來,要把她洞穿。
坐在地上的江晚月回過頭,看到男人站在電梯邊,并沒有走遠。
他姿態傲然的立在電梯門前,強勢的威壓依然籠罩在江晚月身上。
江晚月指尖一顫,徹底收回了想要去觸碰的手。
她掙扎著,一手扶著肚子,一手撐著地面,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起來。
“我剛才在看路書,比賽場地很復雜,我可能……”
江晚月回過神,說出自己的擔憂,整整六年時間,她沒有再參與過越野賽了。
賽車和數學不同,數學可以慢慢思考,而賽車全靠本能反應,一旦反應速度慢了千分之一秒,那就可能落得個車毀人亡的結局。
“我會給你指明每一個彎道,提前告知你每一處上下坡,江晚月,只要我在你身旁,我就不會讓你輸!”
沈岸把六點安全帶系在自己身上,處,比賽準備的燈光亮起,讀秒大屏幕上,數字在不斷倒退。
江晚月黑白分明的瞳眸專注于前方,笛聲鳴動,幾十輛賽車如猛虎下山,飛馳而出!
觀眾席上,呼聲雷動。
“爹地!加油!笙哥加油!”
嘟嘟搖著旗幟,為他們吶喊。
日冕迅猛提速,強烈的推背感仿佛要把人拋向高空。
還沒過三秒,就有兩輛車同時夾擊日冕。
他們明顯要搶道逼退日冕,在賽場上,但凡慢上一秒,之后就很難再追回來了。
可在兩車共同夾擊中,若不減速,他們的車輛就會發生碰撞。
江南笙坐在傅寒川車里,她氣定神閑的扯起唇角,看向逼近日冕的兩輛賽車。
參加比賽的富家公子哥,他們也講究戰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