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冕抵達終點時,江晚月還有些恍惚。
她雙手握在方向盤上,整個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“luna!你贏了!!”
江晚月怔忡的轉過頭,她看到摘下頭盔的沈岸,張揚的鳳眸里,笑意如星辰般在閃爍。
他伸出手,摘下江晚月的頭盔,女人的墨發如綢緞般,散落下來。
江晚月努力在平復極限運動后,大肆起伏的呼吸。
她抬起頭,見沈岸琉璃質地的眼瞳里,只倒映著她一人。
“luna,歡迎回來!”在沈岸眼里,她是珍寶。
“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冠軍!”沈岸的語氣,分外篤定,他還未從貼地飛行的快意中,緩過勁來,他的胸膛一起一伏,車廂內的溫度在升高。
江晚月注視著他,神色認真的問道,“從我見到日冕后,我就有一個疑惑,沈少是從哪得知,我是luna的?”
江晚月未被認回江家前,她叫陸挽月,她的賽車駕照上,用的一直是陸挽月這個名字,她一直以為,她將自己是賽車手的身份藏的很好。
沈岸隨性的把左肩抵在座椅靠背上,他咧開唇角,貝齒雪白。“因為我就是追月的老板。”
江晚月的瞳眸猛地睜大,“原來是你,招我進了追月賽車俱樂部?!”
“嗯。”男人瞇起鳳眸,笑意迷人。
江晚月望著沈岸出神,“是你讓我,成為了luna。”
當時,江晚月進俱樂部,只有一個條件,她希望俱樂部能保護她的隱私,不要公開她的長相和真名。
那時,她尚未成名,賽車界女車手本來就少,根本沒多少人愿意投資她。
是追月俱樂部的老板,向她伸出了橄欖枝。
江晚月那時候,已經在股市里實現了財富自由,為了玩賽車,她把自己賺到的所有資金,都投入進去,才打造出了所向無敵的“日冕”。
年少輕狂的她,為夢想付出所有,她那么熱烈的愛著每一項事物,她以為,愛一個人也是這樣的,只要她炙熱的去愛,就會有回響。
江晚月低下頭,柔軟的墨發如云霧般,遮擋她臉上的情緒。
“抱歉。”
“你沒有欠我什么,不用向我道歉,追月俱樂部本就因你而生,你不在了,追月俱樂部也就不復存在。
我當時選擇你,只是想證明我的眼光是對的,你是蕓蕓眾生中,最特別的存在。
只是……”
沈岸的聲音頓住了。
當他在江晚月的退役申請書上,簽下名字時,無可抵抗的負面情緒在胸腔里翻涌,他的心臟空了。
那時候,沈岸才發現,年少不識愛恨,察覺到心動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晚了。
從此之后,他只能把月亮,藏在心底。
日冕的車窗被敲響,江晚月抬起頭,看到傅寒川站在車門邊。
車窗降下,江晚月坐在駕駛座上,她戴著頭盔,厚重的駕駛服遮擋她的身形。
傅寒川看向江晚月的眼神,如在看獵物。
他的呼吸已經平復下來,可心臟還在狂跳。
已經很久沒有人,能讓他心跳的如此之快了,迅猛流動的血液,讓根根血管都跟著暴漲。
傅寒川拿出自己的名片,在名片上寫下傅家地址。
他把名片伸進車窗里。
“luna小姐,可以隨時來傅家取車。”
江晚月伸出手,兩指夾住名片,當傅寒川松開手的時候,昂貴的燙金名片,就從江晚月的手套上掉落下來。
名片落在地上,傅寒川的名字沾上了塵土。
男人不禁皺眉,專業的賽車手不可能連一張名片都拿不穩。
這時,嘟嘟興沖沖的跑了過來,他來到日冕的車門邊,看日冕的眼神里滿是崇拜。
他雙手交握在身前,一本正經道,“luna你好,我叫傅歸渡,我看了你比賽后,好崇拜你!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?”
被傅家傾心培養出來的小少爺,見多了大人物和大場面,可當他站在日冕車門邊,向luna打招呼的時候,嘟嘟緊張到心臟狂跳。
然而,坐在車內的人,卻沒有回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