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如帝王般倚靠在椅背上,江晚月明明與他平起平坐,卻能明顯的感覺到,她被上位者輕蔑的俯視。
未等傅寒川再出聲,江盛庭已經拍案而起。
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倒反天罡!一個女人說什么,不屈居于男人之下,我看你是要造反!”
江盛庭踢開自己的椅子,繞過餐桌,就往江晚月那邊沖去。
江南笙咬緊下嘴唇,她怕自己松開牙齒,就會笑出聲來。
粥粥放下勺子,目光緊盯著江盛庭移動的方向。
江盛庭伸手,就想去拽江晚月的衣領。
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
傅凌越的聲音突然響起!
“外公!”
粥粥已經站在了椅子上,她穩(wěn)穩(wěn)的扣住了,江盛庭伸向江晚月的手。
包廂里面氣氛,劍拔弩張,仿佛一場惡戰(zhàn),即將打響。
身形高大魁梧的退伍特種兵助理,推著輪椅進來。
傅凌越坐在輪椅上,他攜帶著無形的氣場,所到之處,萬物的規(guī)則都將由他掌控。
傅凌越穿著黑色高領毛衣,剪裁有型的西褲,包裹著修長的雙腿。
當江南笙看到傅凌越那張臉時,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。
上一次見到傅凌越,還是十年前。
傅凌越只比傅寒川年長兩歲,十年前的他,就足夠驚艷世人。
更別提他們更小的時候,在他們還在玩樂高積木時,傅凌越就在研究天體運行了。
江南笙至今還記得,小學一年級,她跟傅暖汐去傅家主宅過暑假,傅寒川帶她們去溪邊抓小魚小蝦。
他們回到傅家,經過一樓的房間,傅凌越站在寫滿公式的黑板前,十多位長者,拿著演算紙,抱著笨重的筆記本電腦,與傅凌越爭論紛紛。
“他們在干什么呀?”年幼的江南笙不解詢問,傅凌越長得那么好看,她本能的想去親近,想拉著傅凌越,一起去溪邊捉蝦和小魚。
“那群爺爺,是小叔的學生。”傅暖汐告訴她,“小叔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人!”
回憶在時光里凝固。
傅寒川立即起身,來到傅凌越跟前,恭敬道,“小叔。”
江盛庭見到傅凌越,他有些傻眼了,“哎!傅,傅院士!!”
他沒想到,他真能見到傅凌越。
“傅院士,好久不見!”江盛庭樂呵呵的走到傅凌越跟前,試圖和對方拉近關系。
傅凌越的視線,鎖定在江盛庭身上,“你剛才,想干什么?”
江盛庭立即賠笑,“晚月不懂事,我就想出手教訓一下,讓您看笑話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傅凌越的目光,并不像傅寒川那般冷,但只要與他對上視線,就會有一種被他輕易看穿的錯覺。
“對自己女兒動手,你配為人父?”
這聲斷語,如利箭一般扎入江盛庭的喉嚨里。
面對著傅凌越,他發(fā)不出一點聲音。
“我……是晚月她不愿跟著寒川,去參加創(chuàng)新科技高峰論壇!寒川他大人不記小人過,給了晚月這么好的機會,她不珍惜……”
在傅凌越凜冽的視線下,江盛庭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。
“晚月她已經27歲了!對著自己的女兒又打又罵,這叫為老不尊!”
江盛庭瞬間紅了臉,“傅……”
“我不準你再對她大呼小叫的,甚至動手,明白嗎?”
強盛的氣場如千斤重頂,壓在江盛庭身上,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在傅凌越面前,他就像夾住尾巴的野狗,連爪子都不敢伸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