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疆,息怒,放開鐘術兄吧。”
就在趙無疆快要“掐死”崔鐘術的時候,一道溫和的聲音和腳步聲靠近。
眾人看到王府內走出一位身穿厚實衣袍,如富家翁的中年男子。
中年男子笑意慈祥寬厚,讓人很容易生出親近之感。
與此同時,除了親近感,中年男子身上還散發出無形的威嚴。
鷹王李承平,是當年李在淵登基之后,唯一留在京都的王爺,其余王爺,要么病逝,要么遠在京都之外,沒有天子詔令不得入京。
李承平能夠成為這唯一一人,可想而知,是多么受李在淵的信任,又多么受李在淵的猜疑。
若不是鷹王這二十年來像個富家翁一樣生活,不爭不搶不鬧,對誰都和和氣氣的,恐怕鷹王早就步入之前“鎮北王府事變”的后塵。
甚至反過來說才對,鎮北王府是第二個遭遇崩塌的王府,步入鷹王府的后塵。
就是這樣一位王爺,在如今天子駕崩之后,其威嚴之氣再也不受任何人壓制,自然而然就顯露出來了。
“好。”趙無疆嘴上說好,但手上卻沒放開:
“今日晚宴,小輩之間的爭吵,不曾想清河崔氏這位及其子,居然說出這般辭,折辱李氏皇族和本世子,還折辱了鷹王,全然不顧及此地是鷹王府...
鷹王?當真就這樣算了?”
李承平笑意愈發和善,眸光卻不由微微挑動,他一只大手輕輕拍了拍趙無疆的肩膀,對面色漲紅充血的崔鐘術說道:
“鐘術兄,不是本王說你,你這性子有些急了。”
崔鐘術連忙應聲,似是知道錯誤。
今日他臉面已經丟了,但是應該從李承平手中得到的東西不能丟,鷹王的許諾他必須要攥到手里,事已至此,他低頭并不會繼續損失什么。
“無疆,放了吧...”李承平又低聲在趙無疆耳旁囑咐,語都是為趙無疆的“魯莽”舉動而擔憂:
“為了他得罪清河崔氏并不明智,語上的打鬧,無關痛癢,你有這份心,本王代李氏皇族心領了。
你沒必要把自己放在最容易受其他宗族針對的位子上。”
趙無疆眸光深深,李承平所表現出的寬厚慈祥,讓他如此近距離接觸,都看不出什么異常。
當然,前提條件是他事先并不清楚李承平的野心。
可事實是他通過趙滿福的遺書,并通過袁志邦的驗證,已經知道了李承平是富有野心且想要弄死他的敵人。
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,他輕飄飄松開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