鷹王府。

李承平私密寶庫內。

“這些金銀珠寶搬回王府嗎？”

偽裝成李承平的凌清雪眸光脈脈盯著趙無疆正打開木盒的身影，她語氣低柔問道。

“都可以。”趙無疆收獲頗豐，他自然是喜悅的，但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。

這打算只會對親近的人說，于是他溫和開口：

“先緊著自己，看看咱們家缺什么。

多余的呢，抽出一部分打理京都的事情，其余的，支援邊境戰事以及化作賑災善款。”

“好。”凌清雪溫婉一笑，也只有面對趙無疆時，她的笑意才會這么溫婉又柔情。

以致于她現如今頂著李承平的相貌，神色看起來也分外柔情似水。

趙無疆的這個回答，她并不意外，因為她知道這就是趙無疆。

說起來她和趙無疆認識挺早，以前是敵對冤家，最后走到了一起。

要說她最喜歡趙無疆身上什么特質，以前她說不上來，但現在可以肯定，無非就是迷茫。

趙無疆似乎無時無刻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，也無時無刻都透著一抹迷茫。

因迷茫，而真實。

沒有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，是絕對清楚將要走的每一步。

也許有完美的規劃，但沒有完美的明天。

規劃是對明天的期待，但規劃絕不是明天本身。

她凌清雪喜歡真實的人，熱烈又平靜，張揚又內斂，自私又大義。

趙無疆就是這樣的人。

趙無疆有大義在身，但又自私，親疏分明。

她最開始以為趙無疆在知曉其生母姚芳之死的真相后，會選擇追隨姚芳當年沒有走完的路，從而在大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，逐漸忘卻了自私。

丟失了自私的人可敬但不可親。

但趙無疆卻穩住了本心，沒有選擇在大義上越走越快，依舊選擇優先顧及她們這個小家。

似乎是感受到凌清雪灼灼的目光，并猜到凌清雪心中所想，趙無疆翻看著木盒內的房契地契，悠悠道：

“窮則獨善其身，達則兼濟天下...

現在我只能先緊著自己這個小家，等富足了，大亂平息了，再試著兼濟天下吧。”

“你想得很清楚。”凌清雪溫柔一笑，冰山融化，美艷動人。

“是的。”趙無疆語氣嘆息：

“看不清楚就先想清楚。”

“今日后你有什么打算？”凌清雪柔聲，她平日里話很少，但她對趙無疆卻很熱烈，從一人而終。

她知曉最近發生了很多事，趙無疆一定有很多話想說，但又不想把愁緒傳染給她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