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予笙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醫院。
剛分開,卻又在大廳跟林謙不期而遇。
林予笙視而不見地跟他擦身而過。
林謙卻無法對林予笙視而不見。
因為在這偌大的醫院里,林予笙那一頭紅色的劣質假發簡直奪目,她另類的打扮處處都透著跟這所醫院格格不入的氣息。
林謙未能等來林予笙主動打招呼,只好站住腳步,喊住她,“林予笙。”
搖擺的紅色頭發微微停頓。
林予笙不解地轉過頭,用那雙被煙熏妝包裹的眼睛看著他,“咋了?”
林謙深吸一口氣,“你打算這樣叛逆到什么時候?”
林予笙涂了紫色唇膏的嘴揚起一抹似疑惑的弧度,“啊?”
她沒惹這位哥吧。
知道他有潔癖討厭她,她不惜自掏腰包花三十五塊打了一輛出租車。
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接觸他,她可是見了他都恨不得繞道走。
林謙擰起眉,“瑤瑤的事情本來就是你不對,媽只是罰你跪而已,你就這樣百般不情愿,還變成這個樣子,你到底還想怎么樣?”
林予笙就是自從這件事以后就開始不守規矩了。
他只能想到是她心里對這件事的處理有怨氣。
可本來就是她的錯,她憑什么有怨氣?
林予笙本不想再提這件事,可既然林謙自己說了,她只好冷笑道:“被冤枉的是我,被懲罰的是我,我說什么了嗎?我還不是都認了?現在你問我還想怎么樣?到底是你們想怎么樣還是我想怎么樣?”
她就奇怪了,是她受的委屈還不夠多嗎?
被罵了罰了不夠,林謙還希望她怎么樣呢?難不成得給林若瑤修一尊廟把她供起來才能表示自己的懺悔嗎?
林謙的臉色卻是一下子又變得難看了幾分,他緊緊地盯著她,“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的錯!”
“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簡直不思悔改。”
“我就是沒有!”林予笙對上他的視線,大聲吼道,“人不是我推的!”
“除了你沒有別人!”
林予笙看著他大義凜然的丑惡嘴臉,眼瞳里的恨意增添了幾分。
她攥緊了手心,大聲說出自己一直以來不敢宣之于口的猜想,“你他媽不就是想銷毀證據把鍋按在我頭上,裝什么啊?”
“林謙,你跟林若瑤就是一伙的,你故意不讓我看監控,就是心里有鬼!”
林予笙憎惡的一字一句道:“你就是故意陷害我!”
她上一世從沒想過,林謙不讓她看監控,也許并不只是認定了是她,更有可能,他已經看過監控了,卻只是故意想把這個罪名摁在她頭上,通過打壓她來鞏固林若瑤在這家里的地位,所以才不肯讓她去查證。
血脈相連的人都能殺了她,還有什么是這群人做不出來的。
林予笙覺得這些人的歹毒程度,也許遠比她想的還深。
林予笙蓮花炮彈一樣的指責和質問打得林謙猝不及防。
他不可思議地擰起眉,“你說什么?”
他銷毀證據?
他心里有鬼?
他陷害她?
這都是什么鬼?居然還反咬一口,說他跟林若瑤是一伙的,說他故意甩鍋在她頭上?
林予笙卻懶得再跟林謙廢話,她轉身就走。
她剛才說了那些話,林謙怎么可能讓她走?
“林予笙,你給我站住,把話說清楚。”
林予笙頭也不回,步伐更快了。
林謙看她這副對他充耳不聞的樣子,臉色一下子變得羞怒,“我在跟你說話,你這是什么態度?林予笙,你的教養呢?”
林予笙這才停住腳步,回頭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