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就被關(guān)上了。
花昭驀地轉(zhuǎn)身。
李軍扯了扯衣領(lǐng),對著里間說道,“嬸子,我把人給你們帶來了,我出去吃席了。”
說著。
他抬手在花昭的肩膀上摸了一下,“要不是這工作來的不容易,老子早把你給干了。”
花昭驀地舉起自己的手機,手機屏幕上是通話狀態(tài),“王隊長,你應(yīng)該聽清楚了吧?”
李軍眼眸微怔,紅著眼把花昭的手機搶了過來,掛斷。
順手給了花昭一巴掌,“大城市來的婊|子就是心眼多,放心,你有再多的心眼兒,也逃不出這一畝三分地。”
花昭摸著疼的腫脹的臉,“王隊長很快就來,你們終將會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!”
李軍噗嗤一笑,反擒住花昭,綁住了她的雙手,“別說今天村里辦喜事,就是今天村里沒喜事,只要你進來了這個村子,這輩子你就休想出去,嬸兒,接下來交給你了。”
一個滿臉皺紋,頭發(fā)一半花白的女人緩緩的走出來。
眼神陰惻惻的。
看了花昭一眼,像評論一件商品一樣,評頭論足,“長得倒是漂亮,跟那電視里的狐貍精似的,就是不知道還是不是雛。
大城市來的姑娘,不要臉的很,沒結(jié)婚都被破了身了,破了身的姑娘再漂亮,也是不值錢的!”
花昭目光狠厲,“你們把景南星弄去哪里了?”
女人笑了笑,露出一口又黑又黃的牙齒,“你說招娣啊?她是我的女兒,她這輩子走多遠(yuǎn),我說了算,小小年紀(jì)不學(xué)好,待在大城市不肯回來,一個月賺好幾萬,也不知道給家里打錢,老娘還能白養(yǎng)了她不成?既然不出錢,那我就把人給賣了,招娣模樣長得俊,能賣三十萬呢。”
花昭氣的渾身發(fā)抖。
親生女兒。
賣出去。
賣三十萬。
無論哪個詞條,拎出來,都是讓人靈魂顫抖的字眼,“你們簡直就是畜生。”
女人面色冷下來,呵斥說道,“我把她養(yǎng)大,就是指望賣掉她給我賺錢,我就說小姑娘家的不能讀書,讀了書心就野了,要不是這次趁著我家耀宗結(jié)婚,我磨破了嘴皮子,才把人哄回來,怕是這個閨女就白養(yǎng)了!”
花昭一點點后退,她退到門口。
正要開門。
門卻被從外面打開,一個中年女人帶著一個傻子進來。
傻子看見花昭,就要撲過去,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,“媳婦兒,媳婦兒,給我暖被窩生娃娃的媳婦兒,嘿嘿嘿……”
花昭整張臉都是麻的。
她太相信李軍了。
以至于讓自己身陷險境。
她握緊拳頭,拼命的吞咽著口水,“你讓我見一見景南星。”
景母癡癡一笑,“讓你見她做什么?商量怎么樣一起逃跑?丫頭,來到我們同儀村,注定就是我們同儀村的媳婦兒,你就認(rèn)命吧。”
景母走到傻子母親面前,伸出三根手指。
對方驚訝的瞪大眼睛,“嫂子,你也真敢開口!三十萬,誰出的起?再說了這女人長得跟個狐媚子一樣,肯定早就被男的開了苞了,誰會花三十萬買過別人用過的二手貨?我這里只有十萬,行不行你說話。”
景母看著虎視眈眈的花昭,想著夜長夢多,“行吧行吧,真是便宜你們了。”
傻子又要往花昭的身上撲。
花昭尖叫一聲,用身體把傻子撞開,傻子摔到地上,哇哇大哭。
傻子母親隨手從旁邊抄起掃帚,不由分說的朝著花昭打去,“表子,竟然敢推我兒子?我打死你!”
外面不知道誰叫了一句警察來了。
傻子母親下意識的丟掉掃帚。
王隊長帶著幾個警察直接沖進來,“胡鬧!你們想干什么?買賣婦女?一個個都想吃槍子兒了?”
王隊長解開花昭的繩子,“實在抱歉,這里……不說了,先把你帶出去。”
可還沒有走出這扇門。
院子里正在吃席的村民紛紛拿著家伙什兒,慢慢的將他們圍堵住,一個個的眼神都寫滿了十惡不赦,仿佛從天而降的王隊長,是要偷走他們村的寶貝的小偷一般。
他們沒有道德,他們罔顧法律。
王隊長瞇了瞇眼睛。
村民們開始往里面涌入,很快,就把王隊長帶來的警察包括花昭圍在了中間。
用力的擠著他們。
想要把王隊長他們擠出去,留下花昭。
逐漸的,現(xiàn)場開始失控,他們拿著鐵锨打警察,絲毫不手軟。
一路圍追堵截,劇烈的撕扯著。
當(dāng)王隊長他們把花昭帶到村口時,眾人皆是一臉的狼狽。
王隊長的額頭都被人用鐵鍬敲破了,血流到了下巴,觸目驚心。
王隊長一邊擦血,一邊看了花昭一眼,低聲說道,“我現(xiàn)在就讓人送你去縣里坐火車,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吧。”
花昭搖了搖頭,她眼眶赤紅,“我朋友怎么辦?王隊長,我求求你,求求你們把我朋友救出來,你們看到了,這里就是狼窩,我朋友會被他們吃了的!”
王隊長躲開了花昭絕望的求助的眼神,嘆了口氣,“能把你救出來,已經(jīng)是不幸中的萬幸,你朋友是他們家的女兒,我們救不出來的,你看到了他們村的村民有多團結(jié),多不要命!
我聽說二十年前,有個城里的大小姐被拐賣到這里了,還生了個閨女,那家人雇傭了幾十個保鏢來搶人,最后還不是花了幾十萬做了買斷,這才把人弄出去!”
花昭渾身一軟。
她掩面痛哭,“這里就沒有王法了嗎?”
王隊長羞愧的垂下目光。
花昭握緊雙拳,她眼神堅定的說道,“那我就去縣局,市局,省局,總會有地方伸張正義,主持公道。”
王隊長嘆了口氣,“你朋友等得了那么久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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